苏执聿对程诗悦这个女人是全无好感的。 甚至认为方时恩有今天,也没少有程诗悦的推波助澜。 但是就事实层面上来说,失去了程诗悦的方时恩要比之前多流太多眼泪。 程诗悦在的时候,苏执聿除了在床上,从来没有见到方时恩哭。 他总是趾高气扬,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香气浓郁,成天翘着尾巴,一副不知道今天又要怎么炫耀自己的模样。 哪里像现在,好像只会流泪和求饶。 喂给方时恩嘴里的药片,被他吐出来一次,因为哭泣又呛住,被苏执聿拍出来一次,到了第三回才算是喂进去。 这时候苏执聿都已经出了一身汗。 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多。 苏执聿去卫生间里冲澡,再次出来的时候方时恩已经又没了声响。 苏执聿将被子给方时恩盖好,伸手关上床头灯,等终于躺下睡觉时,已经快到一点钟。 翌日一早,苏执聿上午回公司加班,走之前伸手摸了摸方时恩的额头,发现虽然没有昨日的烫,但是还是比正常体温偏高一些,有点低烧。 苏执聿离开前,站在床边,把熟睡中的方时恩,额前的发丝拨开,放上去了一块洗好叠好的凉毛巾。 苏执聿中午回来时,发现自己卧室的门没有关紧。 站在门边,便将视线一转,看到了方时恩房间紧闭着的门。 苏执聿走过去,拧了一下没拧开,脸色便有些微冷,他敲了敲门,叫了一声:“方时恩,出来吃饭。” 他说完这一句,就迈开脚步,离开了方时恩门前,去了厨房整理手里拎回来的餐食。 等苏执聿将餐食分到餐碟中分好,端到桌上,过了三分钟,他才听到“咔嚓”一声门锁开开的声响。 苏执聿抬眸瞥了一眼,看到仅仅一上午的功夫,小病初愈的方时恩就用他那双伤了的手,把自己房间整理好了,出现在视线里的床尾一角,床单平整。 真不知道方时恩是怎么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床单揪平的。 方时恩半敞开门,站在他推开的那一道门缝里,抿着嘴,用自己看起来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隐秘地瞪着苏执聿。 苏执聿完全不想理会他这些小情绪,只用没什么起伏的声调又重复了一遍:“过来吃饭。” 数秒过后,可能是饥饿,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方时恩终于缓缓走了过来,选了距离苏执聿最远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苏执聿打量了一眼,方时恩的手。 到底是价值不菲的药膏,一夜过去,方时恩的手心消肿了很多,也没有那么红了。 苏执聿拿起来桌面上的一个空碗,把餐盘里的菜,夹进去,每一道均匀地放好,最后往碗里插了一把勺子,不轻不重地放到了方时恩面前,又给他一碗白米饭。 方时恩的手现在用筷子也根本用不利索。 迟疑一会儿,方时恩伸出来手,虚虚握住勺子,用手指用力,舀起来碗里的菜,递到了嘴边。 因为手不是很方便,方时恩这一顿饭吃得很慢。 苏执聿并没有催促他。 午饭后,方时恩又回到自己房间,重重关上门。 苏执聿没有理会他,午后小憩一会后,在书房里工作了一下午。 晚餐时间,方时恩继续用勺子慢慢舀饭吃,可能是下午又休息过,精神恢复了一些。 晚餐是苏执聿自己做的,他并不擅长,但是好在只是几道简单清淡的菜,煮了粥。 做错了事,只是稍受惩罚的方时恩还在不知感恩地和苏执聿冷战怄气。 苏执聿这次没有等他,看到方时恩碗里还没有吃完,就率先收了自己的碗筷,和餐桌上的盘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