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双方早就扯开了遮羞布,又或者说苏执聿自认为是已经付过钱的关系,他对方时恩的态度也变得赤裸,和目的明确。 他以每周两次的频率,发给方时恩酒店的地址房间号,以及约定的时间。 除此之外,他鲜少和方时恩再进行任何多余的交流。 苏执聿也没有再带方时恩去听过音乐会,又或者看什么电影,或许也是意识到方时恩并非是是合适与他一起听音乐会的人选。 这段关系里,方时恩从前所幻想的那些被柔情蜜意地对待,又或者像是类似于程诗悦这样被带着进行一场甜蜜的旅行,顺带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购物,好像根本都不会发生。 苏执聿是那样的不解风情,在床上也是,从来只顾自己单方面的发泄,没有任何的轻言软语,方时恩从来都没有被照顾到,并且在事后因为对方糟糕的床事习惯,还要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为自己做清洗。 他们竟然变成这样冰冷的肉体和金钱的关系。 方时恩只有在将他从苏执聿这里得到的钱零零散散挥霍一空时,才能从心底感受到一丝温暖。 并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 只是什么呢? 方时恩词汇贫瘠,并没有办法很好的描述出这条看似简单的捷径里,他的不适感。 因方时恩年幼时对程诗悦盲目的崇拜,致使他对程诗悦所过的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生活存在向往,加之程诗悦刻意的诱导与不纠正,更是使方时恩对这件事有太多多余的幻想。 仔细想来,大概就是,他的被使用感很重。 在每次他躺到床上,被苏执聿命令换一个姿势,被苏执聿躲开一个亲吻,被苏执聿忽略掉每一次撒娇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更重。 他能感觉到,苏执聿将他完全视作一个情欲发泄的容器,是被每月二十万打包购买的商品。 与苏执聿的床事上,单方面的和谐,并不算真正的和谐。 时间进入冬季,饶是方时恩再爱卖俏,在这个时节里,也不得不穿上了棉绒睡衣。 他今天上午从酒店里回来,即使补了一下午觉,精神上还是有些萎靡。 他穿着棉拖从茶柜里拿出来杯子,给自己泡了一杯热可可,然后来到了程诗悦旁边儿坐下来,程诗悦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半躺着追剧,看到她弟弟坐过来,感觉他像是一只爱黏人的小狗,旁边那么多位置,他便要挤过来,跟她在一个沙发上。 方时恩双手捧着杯子,先是抿了一小口,兴许是太烫,他就先放在了茶几上。 “我可能不是同性恋。” 程诗悦听到方时恩这样讲,霎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什么幻听。 程诗悦目光转向方时恩,用很难以言喻的语气问:“你确定?” 方时恩看起来精神状态很恍惚,好像还没从昨夜的过度消耗里缓过神来。 在程诗悦的记忆里,方时恩自小就是男生中很不合群的存在,初中时期甚至因为总是跟女生玩,惹得班里几个男生不快,险些被揍了一顿,后来住校时期跟程诗悦不止一次打电话表达过“如果不是性别不允许,他更希望搬离臭烘烘的男生宿舍,住进干净的充满香气的女生宿舍”的愿望。 在青春期时,方时恩不仅没有对程诗悦透露过有关暗恋任何女孩的事情,但是却对一些时装杂志上男模的穿搭进行过非常多有失偏颇的点评。 程诗悦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方时恩会不是一个同性恋。 这话问出口后,方时恩也可能是感觉非常站不住脚。 于是脸上表情不自在了几瞬后,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对程诗悦吐露了自己好像很见不得光的烦恼:“苏先生大概每周会找我一到两次。” 程诗悦点点头:“这算是很高的频率了。” “可是,他每次………”方时恩说到这里眉头紧皱着,表情苦大仇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