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南宛白的时候,她还是瘦瘦小小的一只,整天缩在窗帘后面,看人时怯生生的。 没有别的小姑娘被父母宠溺出来的娇气感,也没什么活力,看起来特乖特无害,嗓音清甜,是惹人怜爱的那种声音。 从开始记事时,解西池记忆里就有南宛白的身影了。 当时一起在平房区玩的还有好几个,后来大家都往外走,留下来的只剩老人。再然后,开发商看上了那片地方,几年后,拆迁动土现在还在建设中,地下的土被挖上来,上面的屋子被拆,早没了原来的样子。 小时候的玩伴,能剩下这一个,都是幸运。 解西池抬头,注视着那道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身影。 旁边有人和他说话,“池哥,要我说没必要,就南宛白那样的,被欺负都不会有反应的……” 人在肆意的年纪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挑战的冲劲,男生们打来打去争着谁是老大,女生结成小团体,走哪都是拉着小手一起。 只有南宛白是落单的,她不笑时看起来冷漠疏离,甚至可以说是阴郁。 和她说话的多是男生,而那帮男生无非是冲着“难追”去的,觉得能把南宛白追到手会很有面子。 南宛白被缠得烦了,说话也就越来越不留情,落在女生们眼里,她是仗着好看装清高,男生那边被怼过以后恼羞成怒,到头来两边都不讨好。 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解西池身边都是男生,他能护着南宛白,却不能让她加入男生的圈子。 一个女生,若是整天和男生待在一起,传来传去,又会变成另一种面目全非的言论。 人总是喜欢在不同的年纪,为不同的人贴上不同的标签,好像能够定义他人,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 小时候被父母贴标签,大一点被老师同学贴标签,步入社会又被老板同事贴标签。 老师把学生分为好学生和坏学生,学生私底下给老师分别起外号。 还记得父母常把孩子做的一点错误,拿出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现如今大家又将同学的一些事,口口相传,谈笑说话间,让自己看起来合群。 莫名相似。 都说南宛白不喜欢和人交流沟通,可谁又能知道对话过后,会被其他人编排成什么样子。 很奇怪,有时候明明不是亲眼所见之事,人们却对此深信不疑。 上午的课很快过去。 下课铃一打,众人都激动起来,一窝蜂往外冲。 也有几个人围着新来的转学生,自告奋勇带他去参观学校各处,顺便体会城南高中的风土人情。 南宛白漫不经心收拾着书本,把笔放好,没去食堂,转头进了办公室。 中午办公室没什么人,老胡头的办公桌在靠窗的位置,他此时正看着密密麻麻的表格,见南宛白过来,抽出来两张纸递给她。 “坐那填吧。” “谢谢老师。” 南宛白接过纸坐在旁边,拿起笔仔细填着。 城南高中挺大的,环境也不错,顺着窗户能看到一片绿化带,还有篮球场,图书馆等等。到处都是青春的气息,玻璃都挡不住打闹嬉戏的声音。 “叩叩。” “进。” 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低声和老胡头说着话。 “老师,您找我?” “有几个表还需要你填一下。”说着,老胡头顿了顿,似在找表格,紧接着又道:“今天开学第一天,还适应吗?” 楚清越点点头,不咸不淡道:“同学都很好。” 老胡头闲聊关心了几句,就让他去边上填表了。 楚清越侧过头看了眼南宛白,他的新同桌,自始至终没抬过头,写得很是认真。 她似乎很喜欢写字?上课写,下课写,一直写。 不像那些人口中那般恶劣,感觉安安静静的。 两人各写各的,互不打扰。 直到南宛白先写完把表交上去,率先离开。 这会儿走廊上基本空了,不似刚下课时那般闹哄哄的,零零散散能看见一两个人。 城南有两个食堂,一前一后,麻辣烫土豆粉啥的都有,价格美丽,就是味道一言难尽。出了校门旁边还有一条小食街,餐馆都不大,老板很热情,来吃的大多是学生。 南宛白没熟悉的人,就近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