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多等几日而已,这病都跟了我快二十年了,我还不清楚?” 甘之南考完试的当天下午就和鸿雁一同坐了火车回游城,只是刚下车他便开始咳个不停,把路人都吓着了,离他们远远的。 甘之南打了一辆车,带上大包小包的行李和鸿雁直接往游城市人民医院去,紧赶慢赶还是被医生判成了拖延病情而导致加重,原本只需要输几天液的功夫,如今却要紧急住院。 等到鸿雁换上病号服,用绿管子输氧、透明管子输液,甘之南悬着的心才落下一寸。 明明因为病情需要承受痛苦的是被迫躺在病床上不能动的鸿雁,他却勾着嘴角笑得开心,另一只手没什么力气地在甘之南的手背上拍了拍,感受他生理性的颤抖,用尽力气握住了。 他老气横秋地安慰道:“怕什么?我坚强得很,死不了……” 甘之南本来就打心眼里极其抵触惨白的医院,尤其是看到鸿雁躺在病床上,烦躁的程度呈指数增长,偏偏那个手背上插针的人还滔滔不绝地说一些废话干扰自己。 他皱了皱眉,实在是不想听从鸿雁的嘴里说出来的“我没事”类似的话了,伸手捂住了他的唇,硬声道:“安静会儿。” 鸿雁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却在心里暗道不妙。他最近算是发现了,上了大学的甘之南精明了不少,从前一两句话便能唬住的小屁孩,如今竟学会摒弃杂音、自我判断了。 甘之南见他老实了,悠悠地收回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去替他打热水了,再回来时鸿雁已经睡着了。 他放下杯子,帮鸿雁掖了一下被子,将他输液的那只手放好才重新坐回去。 睡着的时候顺眼多了,至少不会扯谎,一切都是最真实的,甘之南如是想到。 病房的门开合,赵承光走到了甘之南的旁边,扫了一眼病床上睡着的鸿雁,开口道:“他的病,医生怎么说?” 甘之南没有立即回,反倒是招呼着赵承光出了病房门,坐到了门口的长椅上。 上次是赵承光,这次是鸿雁,都是九楼心肺科,他不知道这辈子还要与心肺这两个器官再牵扯多久才算完,也可能是他上辈子杀人总是一刀穿心穿肺的,老天爷看不下去专门指给他的劫难。 “医生说,病情拖了太久,总有一个多月,先住院观察……” 甘之南回想了一下患病的时间,往前推大概是鸿雁帮自己打扫实验楼起始,和人打架后加重,又为了等他一起回来才拖到现在。 打扫的事他极力阻止,鸿雁就当没听见;打架的事要不是他发现,鸿雁能瞒他一辈子;不提前回来治病只是为了等他。甘之南突然心生用不上劲儿的无力感,每次遇到鸿雁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