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岳渊渟说,“那个宠物店扣你的工资,还让你背黑锅,其实你可以反击的。” “我是想反击,人家派出所不让。”冷玉说。 “我的意思是,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岳渊渟清清嗓子,鼓足勇气飞快把话说完,“我有个律师可以给你推荐一下,咨询不收费。” 冷玉猛地刹车:“你给我找了律师?!” 他的反应也算是意料之中,岳渊渟眼神闪躲:“没有直接决定下来,只是希望你考虑考虑。” 冷玉盯着他,半晌后又发动车子,把三轮停在路边。 冷玉跳下车:“你开什么玩笑?你这和给耗子买猫薄荷有什么区别?我做被告的时候都只能申请法律援助,你现在让我当原告请律师?我配奢望这些吗?!” 岳渊渟叹气:“我就知道你要生气,但是......” “别但是了,我不想听!”冷玉气得发怔,他背过身去,简直看都不想看岳渊渟一眼。 他这个生气方式莫名很像岳渊渟昨晚刷手机看到的小狗,岳渊渟不敢笑出声,他就礼貌地憋着,但脸上的笑容依旧像花儿一样。 恰在此时,“愤怒的小狗”突然回头了。 气氛一时凝固。 监介,真的监介。 岳渊渟:“你听我解释。” 冷玉撂下车钥匙,走了。 可见他真是气着了,连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岳渊渟赶紧跟着下车,捡起车钥匙揣裤兜里,追上去拉住冷玉的胳膊:“我错了......” 冷玉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岳渊渟心道不好,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胳膊就被冷玉重重一拽,整个人失去重心,紧接着就被冷玉伸腿轻轻松松地绊倒。 就差那么一点,岳渊渟的脸离和大地深吻就差那么一点。 那瞬间冷玉到底还是心软了,他捞住岳渊渟的胸口,把他提溜起来:“不要管我的事,我就是活该受欺负,行吗?我用不着你把我从井里挖出来,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我不稀罕知道!” 岳渊渟用一种温柔但坚定的目光看着他:“哪怕只是为了钱呢?被扣了的工资可是你辛苦挣的。” 冷玉张了张嘴,想说他不在乎,但他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不在乎!他一天洗十个小时的狗,洗得手都裂口了! 可要他怎么接受这个世界其实可以有另外一面呢?没那么不讲理、相对公正的一面。如果这些真的存在,那么他过去二十多年的辛酸委屈又算什么。 与其那样,还不如干脆承认一切都烂透了,反倒不太会痛苦。 岳渊渟知道,冷玉现在就和鲁迅先生的那句名言一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