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被紧张情绪压抑着的病,突然如洪水猛兽一般重新侵袭了时薄琛。 高烧复发了,连带着伤口发炎,时薄琛的身体本来就因为照顾谢南观而没休息好,根本招架不住一同复发的症状,当天晚上,他就昏睡了过去,躺在床上意识模糊不清。 谢南观知道时薄琛还没完全好,但没有想到时薄琛会这么严重,明明白天还拄着拐杖和他一起跑上跑下去复查,结果还没过一天,精神还算不错的人就立刻昏睡不醒,高烧不退。 副导演说:“可能是因为太担心你,想要照顾你,所以他的身体不愿意生病吧。现在你好了,就大胆地生病了。” 虽然这种说法有些牵强,但谢南观无法否定。 在他昏迷的那一个星期里,他几乎每天都会梦到时薄琛。 高中舞台上的时薄琛,大学社团里的时薄琛,还有27岁重逢时带着挑逗笑容的时薄琛。 但无论哪个时薄琛,都反常地抬起眸子,对上他的目光,温柔地对他笑。 谢南观知道,是因为时薄琛一直守在他的床边,耐心地和他说话的缘故。他甚至都能猜到,哪怕他没有任何回应,这个男人,都不会就此放弃。 谢南观突然想起了余早念那时对他说的话。 所以这样一个愿意豁出性命,冒着危险把他从山下背下来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把他抛弃在那个木屋里呢? 谢南观撩起时薄琛额前的碎发,轻轻问自己:“我当时怀疑他了,我恨他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山上。” 一旁的副导演正拿着手机回剧组群里的信息,听到谢南观的话后,顿了顿,抬起头来看着青年。 “当时我听到余早念说的话后,我恨时薄琛,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要重蹈覆辙,重新相信这个薄情的男人。”谢南观垂下眼睫,注视着时薄琛有些不安稳的睡颜,“原来他,没有把我丢下啊。” 他该拿这个人怎么办好呢? 他明明说过不爱他讨厌他,可是这个人,依然一意孤行,仍然不断地说着爱他,愿意把一切都给他。 他曾对那段感情咬牙切齿过,也曾经因为分手,行尸走肉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无数次想要逼着自己忘掉重来,可也无数次在深夜里被那段回忆狠狠折磨。 和时薄琛的那三年扭曲的爱,还有那三年的逃避与折磨,他没办法做到真的忘掉。 可他也不能否认,现在的时薄琛,远比当年的他爱意更甚。 至少他做不到,愿意为一个总是说不爱自己的人,豁出性命。 副导演处理完事情把手机关上,看着谢南观,“余早念已经被警方那边关起来了,就等审讯了。这次的事他做得太过分了,如果不是时薄琛找到你,你可能都回不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