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榕树的树叶儿被吹的“簌簌”作响。 微风卷着几片绿叶飘向窗前的书桌,落在了那娟白的文书上。 龙溟容清冷的长眉微不可见的皱了下,他搁下手中玉笔,将枯叶从书写好一半的文书上捻起,搁在一边。 他左手的血至今也没止住,银发深陷指间皮肉中,手掌骨节越是用力,这份痛楚便更强烈。 他知道自己想记住什么。 院外忽而传出一记物体落地的闷声。 龙溟容恍然抬首,平静的鸦羽般的睫毛下,一双漆黑深邃眸子好似梵天莲花,眸底的澄澈的光,犹如明月暗笼轻雾,敛尽星河灿烂。 不过仅是一瞬,他就将长睫垂下,直视月光,此时也会让双眸感到疼痛。 “主子,可听到什么异响?” 院门吱呀响了一声,风华快步巡了过来,走至窗边低头询问。 一丝若有若无的幽幽的馨香被微风浅送到鼻尖。 龙溟容心房一震。 竟是慌乱的将左手血肉上缠着的银发取下来,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无事。你且休息去吧。” 风华颔首退去,他其实也觉得自己幻听了。 有了上次看丢容王的教训,现在的容王府六步一卫,比起皇宫守卫的还要森严。 他与溟卫更是轮流换班巡逻,想进这正清阁,除非那人能从他面前走过去还不被发现。 风华走了了,鹿灵才敢将双手扒拉上窗愣。 她忘了刚刚摔倒的委屈,睁着碧波流莹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龙溟容的鼻尖。 月光下,阿容的鼻梁呈现出一条挺拔直线,整张脸愣是莹白生光,美轮美奂。 龙溟容睫毛颤了颤,微微眯眼。 扒在窗框上的纤细小手透着婴儿白,秀窄修长却又丰润白暂。 柔和带珠泽指尖泛着浅嫩的粉色,撩人心弦。 这般好看的手却偏偏粘染上不少灰渍污尘,侧指尖竟还有些细小的伤口。 她是怎么进来的? “阿容~” 明明是很小,很轻,很软的一声却生生撞进龙溟容心里,让他的心脏狠震一下。 龙溟容在白天时已经在脑子里有了各种猜想,但是他依旧不敢肯定。 如今,他试探的喊了声, “苏洛璃?” 鹿灵心里咯噔了一下,对呀! 她现在不是苏洛璃了,苏洛璃死了呀! 她冒冒失失来找阿容该怎么解释自己身份? 呜呜~完了! 她总不能冒充苏洛璃的鬼魂吧? 还是说,我就是三年前你救下的小鹿? 龙溟容那时不大清醒,能不能记得还需另说,这神鬼之事不可语更是让她为难。 鹿灵缓缓的松开扒拉在窗框上的手,她想开溜了。 以后再换个别的身份,比如说福善堂大夫接触阿容不是更好? 眼见那双小手欲悄然离开窗框,龙溟容伸胳膊抓住了她。 柔若无骨的小手被他握在手里,熟悉的滑腻如玉脂的触感。 察觉到她还在抽手挣脱,龙溟容心下激涌起一股烦躁出来,手劲儿大了些许。 鹿灵被拽起来,冒出银色的小脑袋。 他力气大了,愣是把鹿灵磨破皮的手掌抓疼了,惹的她轻“嘶”一声。 “阿容~” 委屈的娇软的嗓音让龙溟容皱了皱眉,松了些力气,却没肯放开她,温声说了句, “你进来说话可好?” 鹿灵心知溜不走了,有些犹豫。 龙溟容眼睛尚未痊愈,也瞧不得她,她想了想,娇憨的说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