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暂时将其列入了不该死的那一波。 欣慰地回房,关门,睡觉。 一觉醒来,房中光线昏暗,可推断是傍晚时分,再动一动,发觉腰上沉甸甸的,不禁愣了愣。眼风扫下去,看到一条手臂从背后伸过来搂着我,发觉我醒来,无意识地一用力,将我重新栓回去。 每到夏日,我睡觉总是不情愿盖被子,然而此刻身上却松松盖着一件外衫,身后的人就隔着衣裳抱着我。 一点儿也没有觉得热,也完全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什么时候躺在我身边的。迷蒙中我困惑地想,究竟是我不够警醒,还是她的气息过于令人安心,导致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有人进来,还这么堂而皇之地跟我睡在一起。 若是换做刺客什么的,我必定噶都来不及噶一声就当场嗝屁了。 一点点翻过身,连气息都放得很轻,然后便看到一张沉静而消瘦的脸,师姐闭着眼睛,满头青丝散在枕上,呼吸轻轻缓缓,分辨不出是醒着还是没醒。 我眨了眨眼睛,紧抿着唇,目光一寸寸在她脸上划过,等发觉时手臂已虚虚抬起来,像是要触碰她的脸颊。 呼吸不由地顿住。 “咚咚咚。”忽然间,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我像是枝头受惊的松鼠,一愣之下,猛地翻身跳起,将身上的衣服一把甩在身后人的头上,踉跄着下床开门。 “什么事?” 门外是一名黑衣卫,看见我,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就低下头,道:“禀教主,楼下有人指明要见您。” 我愣了一下,想不到此时还有谁会找上门来。 黑衣卫继续道:“那位公子说,他叫君卿。”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此前几日还在想,许久未见,不知君卿模样有没有变,是胖了还是瘦了,黑了还是更白了,皮肤粗糙了还是细腻了,头发多了还是少了……毕竟他如今的日子今非昔比,在天宁宗里要苦修学问,进了宫还要陪着皇子们搞学问,不仅搞学问还要搞人际关系,有时候人际关系甚至比学问还重要,搞不好学问最多失去名誉,搞不好人际关系失去的可能就是人头了。这也是当初我十分不想放他走的原因。 我单纯温柔的阿卿,如何才能适应那如履薄冰的生活呢? 但事实证明我是关心则乱,亲眼见着君卿时,对上他一如既往带着柔和笑意的温润的眼睛,心头就骤然一松,又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鼻子都酸了酸,那一刻才有些理解了君先生。 他的确是好好的,没有胖也没有瘦,一身白衣胜雪,静静坐在轮椅上, 夕阳的余晖从门外斜斜撒进来,给他周身镀了一层浮动的金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