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我自是愿意的。” 我抬头:“天宁宗一介国宗,玄苦方丈又是当今太傅的老师,他想收你做弟子,是想要让你进宫的,这你也知道吗?” 君卿看着我,我睁着双眼,也一眨不眨看着他,可眼前却很快模糊起来,连忙把脸偏向一旁。 “我知道的。”低低的声音说。 我没有回头,出口的话几乎是尖锐的质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吗?” 良久,轮椅咯吱作响,停在我面前。君卿的声音极轻:“花花,别哭。” 我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睛,抓住他的衣袂,声音不受控制地打颤:“阿卿,你是不是因为苏谨……不,苏迭的事,才要离开的?我到底是害你伤心了是不是?对不起,阿卿,都是我不好,我太……” 我哽咽着,觉得后悔得要命。我太自以为是,太自私,怎么能那么想当然的认为,把真相大剌剌在他面前戳穿就是为他好呢?其实完全可以瞒着他,再暗地里把苏迭给碎尸万段了,可以想到君卿虽然会难过,但总是要好过发现自己被欺骗利用的痛苦啊。 忽地,头顶落下一片抚慰的暖意。 “别这样,花花,”君卿摸摸我的头,出口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不是因为你,更不是因为别的谁,你能告诉我,我应该谢谢你的。” 我的脑子乱成一团,睁了睁眼,呆呆看他。 “认识你,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高兴的一件事,我永远都不会怪你,”他微微笑着,看着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宽容、迁就,“这些年我自觉书通二酉,积功累行,以为自己至少不会陷于嗔妄,这次却反倒让花花担心我,还为我自责至此,实在惭愧。” 我吸一吸鼻子:“你说什么呀……” “我说,经此一事,倒让我明白了许多东西,”他歪头笑一笑,语声轻如叹息,“或许我一直都不是执着于那个人本身,仅仅是执着于少年时的那一场相遇,是我自己将那段记忆美化了,执着地一遍遍巩固回忆,否则,我怎么会连人都能认错呢?” 我想打断他:“那是因为他们两本就是……” “不是的,”君卿轻轻摇头,神情竟带了些好笑意味,“我记得我和那个人说过的话,聊过的曲艺词赋,记得那晚的酒很醇,很香,还记得门外的灯会,街上行人那么多那么热闹……可就是记不清楚他的模样。” 我愣愣看着他。 “我好像一直都在做梦,花花,是你将我叫醒了。” 轮椅往前两步,君卿微微倾身,将我肩上滑下去的披风重新拢好,在前面慢慢打个结:“我还有许多东西想要去看一看,有些事情,我也是要独自去经历的,花花,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