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叹一口气。 师姐闻声,稍稍侧过头来:“怎么了?” 我从椅子上跳下来,端正站好,问她:“你看我,最近有没有长高一些?” 她认真看了看,摇头:“并没有。” 我泄气地瘫回椅子上。 “不过……”她慢悠悠道。 我立刻直起腰来,目光炯炯望着她,却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肉倒是长了不少。” 我:“……” 有个一天气死你三回的对象是什么感觉? 我花花最有发言权了。 师姐今天似乎十分清闲,我左等右等,她也丝毫没有要走人的意思,她不走,我就不能偷溜出去买柿子吃,托着下巴静静想了会儿,既然如此,要不要同她讨论一下小安的事呢?三日后我们就要离开,若还找不到小安,不说江胡,连我心里都觉得遗憾。也不知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在这风波暗涌的苏家该怎么活下去。 这念头一起,越想越觉得急迫,刚要起身,就看到师姐从袖中拿出一沓信函似的东西,低头翻阅起来。 犹豫片刻,终是止住了冲动。 虽说如今的关系不同以往,但许多事情,我心知,还未到可以坦诚相待的时候。她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也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上昏昏睡去,醒来时人已被挪到了床上,师姐半靠在床头,微垂着眼睛,我眨眨眼,对上她沉静的视线,她手指间勾着我一绺头发,一下缠绕,又一下松开,看起来玩得很尽兴。 有片刻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等睡意彻底消弥,我慢吞吞翻过身,将脸颊贴住她的臂弯,仰头望着她:“出什么事了吗?” 师姐一双凤目静静凝视着我,慢慢伸出手来,将我散落的头发拢到耳后,唇角浮起笑意:“我的花花当真玲珑心思。” 若是从前听见这话,必定会在心头思量一圈又一圈,判断这是警告呢还是威胁呢,然而如今不再担心了。 我跪坐在她身前,抬手摸摸她的眉心:“哪里用得着去想,瞧瞧这皱的,看一眼就晓得了。” 她轻笑,握住我的手,沉默了会儿,忽然道:“今晚我要出去一趟。” 我点点头:“好,”又有些担心,“会有危险吗?” 她的手指勾上我的面颊,捏了捏:“放心,我会留一些人保护你。” “我不是说我啊,”我挣开她的手,“我说的是你。” 想到近些日子她出门的次数确实见少,而且一出门必定会戴上面具,不知跟别的有没有关系,但或多或少都跟小白放出去的那则消息有关,她在扬州城待了这些天,按理说,早就够某些消息灵通的高手查到藏身地了,迟迟不见有人找上门来,想必是苏家在其中动了一些手脚。 几乎可以想到,一离开扬州,她会遭遇些什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