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我一本正经道:“你问是一回事,我说不说是另一回事。” 大约是感觉我后半夜是不可能乖乖睡觉了,师姐干脆起身点灯,她颀长背影站在烛光里,月白深衣,漆黑的长发,令我想起在雪域山庄祭室里的那幅画像。狠狠犹豫,可还是没有勇气开口问她。 师姐将烛台放在床边小几上:“那就说一说别的事吧。” 我心不在焉道:“什么事?” “春煦楼,”她淡然道,“说说你的看法。” 我一愣:“啊?要说哪一个?我的看法有点多。” 师姐也一愣:“那就都说一说。” 我想了想,说:“我的看法是,这地方很赚钱,应该趁还没有第二个人参悟其中奥秘之前抢占先机,开他三七二十一个分楼,最多分给老鸨一点盟费……” 师姐打断我:“换一个。” 我默默瞟她一眼,道:“宁心月是苏煜的人。” 师姐赞许地点点头:“怎么想到的?” 我说:“原本不确定,你这么一说,就确定了。” 师姐:“……” 我动动腿,调整成一个舒服的姿势:“一个长得又美,又会弹琴的女子,在青楼这种地方居然可以不接客,本身就有些奇怪,当然人家也可能是卖艺不卖身,但如果要卖艺,为什么不去醉音阁呢?说明她有必须留在春煦楼的缘由,听说她是三年前来的,三年独善其身,竟没有被哪个客人强行霸占,就更奇怪,春煦楼竟然还一直留着她,给她一个花魁名头却不指望她赚钱,就更更奇怪,所以她身后必定有人照拂,而且此人身份地位极高,连春煦楼也莫可奈何。” 师姐低低“嗯”一声,手指在我耳垂上摩挲:“所以发现宁心月与人暗中密会,你一点也不惊讶。” “啊?”我看她一眼,挠挠头,“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惊讶了,看来演技还是不够好。”继续说道,“而且宁心月对其他人都直呼其名,可是却称苏迭‘三少爷’,只有与苏家极为亲近之人,或者根本就是苏家的人才会这样。” 师姐点点头,慢条斯理道:“那你又如何认为她背后的人就是苏煜?” “其实还怀疑过可能是他爹……”我仰起下巴冲她嘿嘿笑一声,“但是听完宁心月呈报的那些事,若那人是苏剑知,她就不该漏掉阿莹遇刺一事,毕竟阿莹是从春煦楼离开后被人跟踪,可那人连问都没有问一句,想来早已清楚这件事,今晚知晓这件事的只有你,我,和苏煜,我们在苏煜离开后就赶去春煦楼,只是一盏茶的时辰那个人就出现了,可算一算苏府到春煦楼的路程,即便是再快的马车,也不能在那么短的时辰赶到,我想,苏煜应当是在送阿莹回府的路上又独自掉头回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