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但是……” “行了,”师姐不耐烦打断我,“不是给了你令牌么,有事便带着令牌来找我。” 但我仍忧心忡忡:“万一令牌被偷了呢?万一恰好附近找不到酒楼呢?万一来不及找你就被关进小黑屋了呢?” 师姐面无表情看我。 “你有没有别的道具能给我用一用?”我不依不饶,“比如话本子里的那种哨子,危急时刻吹一声对方就会立刻出现……”说到一半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她拎着后领提起来,扔到了小蓝背上。小蓝吓了一跳,马蹄困惑地敲打地面。 我急忙回首,喊道:“等等啊,你真不把圆圆留给我吗?”目之所及却只剩黑压压的雪域卫士,绛紫的衣袂在黑色的缝隙间若隐若现,直至完全看不见。 正是日光当头,照得人什么想法都没有。 我恹恹继续赶路,经历一番变故波折,队伍气氛大不如前。我无精打采趴在小蓝背上,听见一旁马车里传来君卿的声音,料想必定是在开解苏迭,凑近听了听,隐约听见君卿道:“祖父向来喜欢琢磨药理,依他老人家的性子,这药怕是当真无解,不过三少不必忧心,等见了祖父自有法子……”当真温声细语,殷殷切切。 但我无语望天。说什么话题不好,偏要往人伤口上撒盐,这等蠢事,只有君卿这个呆子干得出来。再者,君先生一向疼爱他这个独孙,在君卿面前那是一副慈祥而不失威严的长辈形象,殊不知其实是个老怪胎,江湖上有人骂药圣老怪物老不死,着实不是空穴来风。反观我的经历便知,这个老妖精对折腾人的兴趣远大于救人,对做实验的兴趣远大于研制解药。 简言之,苏迭能不能得救,还是个谜。 若只是一只黄脚绿鸠,我定然是那个和君先生一道观察实验,还给他捏肩添茶的腿子。然而这回对象是人,还是个不好惹的,更可怕的是我们正要去往不好惹他家,那里有一大群不好惹。 我暗暗地想,一定要劝住君先生,不然很可能苏迭会像当初的我一样,被当成个实验对象拉回桃花林,想到以后每天都要看到苏迭那张小人嘴脸,我大感日子没法过了。 一路畅通,天黑之前终于进入扬州城,车马停在苏家门外,那扇镶有兽头铜环的朱色大门徐徐开启,一列仆从鱼贯而出,不动声色把我和江胡挤到一旁。 我抬眼望去,苏府两个鎏金大字在迟暮暗色中发出一点幽光,就在这时,悬在门前半空的大红灯笼亮了起来。我瞧着那微微晃动的红灯笼,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仆从们手脚利落卸下行李,有人立在马车旁请苏迭下车,车帘撩开,看不清是苏迭还是君卿对其耳语几句,小仆一怔,点点头,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