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他:“这里就我们两个,你的轻功比我好,要是非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会吵醒我师姐,到时候……”话音未落,身边已没了人影,不一会儿便见他拎着烧鸡回来。 我们面对面盘腿坐下,头碰着头啃烧鸡,吃得满嘴流油,他啃完一只鸡腿,把手指在我衣服上揩了揩,问了句:“花花啊,你有没有要好的兄弟姊妹?” 我吐出一块骨头,说:“有啊,云麓山上有好几个师姐师妹呢。”又默默在心中补了一句,除了魏鸢。 他哦了一声,饮一口酒,又沉默了一会儿,道:“有姊妹是什么感觉?” 我闻言一愣,拧着眉想了半天,感觉这个问题太过于高深莫测,正想着如何更简单直白地表达时,听见他又问道:“你可有听说过雪域的上任教主?” 我又吐出一块骨头,点头:“听说过一些,江湖人称华夫人的那位。” 小白搭着酒坛子侧身躺下,对着我,饶有兴趣问道:“哦?都传了些什么?” 我看着他,他眼下的模样果真同白天大相径庭,眼眸深若寒潭,哪里有半点孩子气?我望着那双眼睛,心头无端升起一丝凉意,却奇怪地没有丁点儿害怕,早就知这是个人格分裂,还怕什么怕。 我说:“听说雪域山庄当年遭逢一场灾祸,被一十二个门派三百人马合力围剿,差点儿便全军尽灭,还害得华夫人失掉了未出生的孩子……” 说到这里我停顿下来,午夜的风徐徐吹过耳畔,扫过额前发丝,气氛极是惬意。 小白轻笑一声,接着我的话道:“那些人没想到,没过多久,雪域山庄余烬复起,教主为报失女之痛,灭教之仇,以一人之力将那些个门派搅了个天翻地覆,血债血偿,一个人都没有放过,自此也彻底被冠上了女魔头的称号,遭世人鄙夷唾骂。” 我听他话中有冰冷的讽刺意味,忽然便想要安慰安慰眼前这个少年,如果他当真是华夫人收养的义子,可想华夫人之于他也是如亲娘一般的存在,自家娘亲被害得伤身又伤心,说不准最后还没死得其所,要是我我也要反社会一下。 忽然又反应过来他方才提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情:“失女之痛……你是说华夫人怀的是个女孩儿?” 小白幽深地眸子对上我的眼睛:“不错,是个女孩儿,我幼时听左护法说,那孩子生出来还是暖的,又小又软,不过巴掌点儿大,一开始还会细着嗓子哭,后来没了声,再去摸,已经慢慢凉了。” 我不由张了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君先生当初讲故事,只说华夫人没了孩子,却不知道原来那孩子是生下来以后才死掉的,可想华夫人当初的痛苦和仇恨,遇上个猪蹄子已经很惨,还被猪蹄子欺骗背叛,最后猪蹄子还带人抄了她家,而她被逼到绝境,还要眼睁睁看着唯一的血脉在面前缓慢死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