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蛋的,不过大护法说等你起床穿衣服净脸漱口梳头以后才给吃。” “不吃!”我气呼呼地倒下,闭了闭眼又坐起来。从昨日晌午起我就没吃过东西,此刻腹中空空,一个煮鸡蛋都能勾得我垂涎,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我穿好衣服,等了半晌,奇怪的是一直不见丫鬟莞尔来送水,圆圆站在一旁咬着花生米,一派天真的模样,我望了一眼,碟子里只剩两粒了。 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正要起身,只见两个小姑娘走进门来,一粉一蓝,穿粉色衣裳的姑娘将帕子浸在水里搓了搓,又拧干了递给我:“小小姐。” 我自她们进门起便愣住了:“莞尔和一笑呢?” 两个小姑娘摇了摇头,不说话。我的心里泛起凉意。 “花花找她们做甚么,”门边露出一抹绛紫,师姐慢悠悠走进来,在桌前的小椅上坐下,撑着额头望我,“只剩一只胳膊如何伺候人,都给你换了。” 我呆呆望着她明艳的面容:“都……都换了吗?” 除了贴身跟着我的两个侍女,还有院内的看护,门口的守卫,林林总总十几号人。 “没了手,还能干什么,”师姐看着我,嘴角一抹轻柔笑意,“自然都换了,不然我如何放心。” 我张了张嘴:“你不是……”话却断在了半截。 “我怎么?”大概我傻呆呆的模样让她瞧着有趣,师姐笑了笑,漂亮的丹凤眼立时添了一抹媚态,“昨儿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看看她,终是无言以对。甚至想到,她会不会一言不发,只是一个眼神,那些人就自断了手臂。雪域山庄的铁律,师姐大约还觉得,留他们一命已是十分仁慈了。 “愣着做甚么,”师姐歪头看我,“傻了?” 我把手中温热的布巾贴到脸上,吸一口气:“没有。”此刻内心的感受复杂,手上的动作也心不在焉,磨磨蹭蹭。 等察觉师姐已坐到身边,才发现一屋人都不在了,师姐拿过我手中的帕子,一手抬起我的下巴,布巾落在额头上。 我没有心情反抗,便闭上眼任她折腾,擦完额头又擦脸,到下巴处停住,听见她带着笑意道:“昨晚可是流口水了?” 啥? 一愣之下,我飞速扭头望去,枕头上果然有一处明显的水渍,是洇湿后又自然晾干的痕迹,加之枕上的绸缎是粉色,恁得明显。 我把枕头翻过去,平静道:“没有。” 师姐无语地看着我:“害羞什么,又没旁人看见。” 好歹我也十六岁了,十六岁睡觉流口水跟十六岁睡觉尿床是一个概念,不同的是一个从上边流一个从下边流罢了,总之都很令人难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