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传呼机对于使用的人来说只有等待,要等传呼台,等简讯,等屏幕亮起。 我厌倦无止尽地等,想去柳梦那儿打电话,心存希冀地想它说不定能被接通,电话那头的柳梦或许正和我一样焦急等待,如此想着,我便起身,却被洗完碗回来的玉眉当即按住。 我抢在玉眉啧声之前拉住她袖子:我睡不着,醒了只会也总念着,玉眉,你陪我去打电话吧,我就求你这一次。 玉眉被我闹得无奈,倒是很顺利带我去了柳梦那儿。 那一个下午,我拨通无数个电话,无一被接通。心情仿佛被人吊起又一点点放入冬天的水河里。 我执着于按键和拨叫,将话筒反复放下又拿起。最终还是被站在窗台前的玉眉叫停,她握住我拿话筒的手,说:歇会吧,要是打坏了你不好随时联系她。 我怔怔地想:没错,要缓一缓,不能太频繁,电话坏了,我就找不到柳梦了。 嗯。我应了一声。 玉眉忽然看我看得古怪,意外又狐疑的神色像在求证我是否正常。 就这么盯着我五秒,直到我放下话筒,我等等再打。 玉眉那难受表情才算恢复为无奈,嘀咕一声:就知道你没那么好说话。 紧接着起身,我目光跟着她动,以为她是等久了要走,结果不是。 我去给你烧点水喝,嘴巴都干了。 玉眉走出门去烧水的期间,我盯着墙上的钟。分针走过两刻度,屋外客厅里水在沸腾,玉眉身影偶尔闪过,墙上的影子被日光拉长,双腿时不时停下,又重新抬起步子,不知道又走到哪里去,墙上没了人。 片刻后,是一阵带急的脚步声,玉眉端着冒白雾的玻璃水杯进来,水呈淡琥珀色,嘴巴微微撅起,给它吹凉,递到我面前,赶紧喝了,温度正好。 玉眉说是麦茶,厨房里拿的。她让我喝水心切,巴不得我赶紧一口吞了,我接过水,尝了一口,有些发苦发涩,而后是柔和的麦子香气。 在玉眉注视下,我将这杯茶喝了大半,搁在一边,再度拿起话筒,准备干正事。 两个未被接通的电话过后,我开始感到周身乏力,像是被忽然抽走精气神,只能双肘勉强撑着桌沿,打起第三个。 玉眉见我状况不对,怎么了? 有点晕,没什么力气。 听闻此话,她来到我身侧扶住我,一只手握着半杯水,我视线变得有点模糊,难以对焦,但能看出她握那杯子是用力的,指节都有些泛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