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看。 我不想猜。再猜,回家都不知道要几点了。 我假装没听到,抖抖手上的水,脱下防水的围裙,提醒她,你还没完全退烧,今晚早点休息,我得先回去了,奶奶还在家里等我。 柳梦叫住我,你一定要走吗? 她倚靠在墙,长身玉立,脸上还残存发烧带来的病弱感,还是一双很亮的眸子。 这种亮和玉眉当初说要出去闯时的执着很像。虽说用在这种情形不合时宜,但她如此专注,让我错觉我必须得留在这。 我犹豫着:可 无奈柳梦总能找点理由绊住我,打我一个猝不及防。 她说:我要出省一趟,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 但我希望没有回来的那一天。 她还在卖关子,但样子格外认真,不是在说笑。 身体有一种下坠般的失重感,恍恍惚惚虚虚实实,我顿感嘴巴沉重得张不开口。 果然还是想更想听前一个答案。 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出话:为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送我油纸伞的人是谁吗? 她伸手捻住我鬓边一缕碎发,很轻地抚摸着。 我要救一个人。 -------------------- 下章进入柳梦的睡前故事时间(? 第29章 飞落一只无脚鸟 这场彻夜畅谈,最终定格在我俩挤在一张床,柳梦向我讲述的情景里。 她说,这个人对她有恩。 我说她是谁,她说是一位老师。 吸引人的钩子接连抛下,我做第一个咬钩的鱼。 今晚的柳梦很耐心,说话温声细语,轻轻柔柔。这是她希望我今晚能够留下来所摆出的态度。效果显著,在挨骂和了解柳梦这两件事上,我果断选择后者。 在柳梦的自述里,我得以构筑一个我们尚未相遇前的柳梦。 她从何处来,从何处去,因何要走,都说了个遍。 柳梦的人生前期堪称跌宕曲折。 她不是本地人,出生在隔壁省,儿时和父母在一个陌生的大市集走散,她怎么都找不到父母,最后被好心人带到派出所。 派出所找了很久,无意中发现她父母是追查多年的拐卖团伙,柳梦也不是他们的孩子,是当初从柳梦亲生父母手中转卖过来的。因为柳梦乖巧听话,相貌不错,在他们身边留了好几年,为的是物色好人家,好卖高价。 活生生的柳梦,在这些没良心的人手中,从人变物,明码标价,供他人选择,流转于不同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