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松手,放过了我。 她换了坐姿,长腿交叠,很优雅又随意的二郎腿姿态,拿过茶几上的丝质白帕子,开始擦拭刚才摁住我的手。 说:叹铃,我虎口这儿湿了,怎么会流这么多口水,有这么酸吗? 我懵了片刻。 忽然一阵清风探入窗,我顿时明白我的嘴角发凉。掩饰般用手背擦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真的很酸的。 我倒觉得刚好。柳梦说着,又拿了一个放进嘴里,我见她如此动作,牙根发酸,口腔两侧又不受控地分泌口水。 在我琢磨自己是不是被激出了心理阴影时,柳梦再度开口。 我给你的花呢? 花?柳梦送我什么花?那朵玫瑰花? 我心一沉,不好说我把花偷偷扔了,毕竟是柳梦一番好意,放在房间里。 是吗? 她似乎很累,上半身倚在沙发扶手上,窝在那里,支着脑袋。 我只看到了墙上挂着的花环,没看到花,叹铃,它在哪儿呢? 狭长上扬的双目望过来,似有穿透力,把我内心看得一清二楚。 柳梦送的东西,出现在房间里的无非两个地方,书桌抽屉和墙上挂钩。但我没有想到,这一习惯被柳梦看了出来。 还是说,你又在骗我? 她没有笑,带着和喂我吃下山楂时一样的审视,并且似乎总带着淡淡的郁色。就好像我伤她心了,她此刻正失落。 这个谎注定撒不下去,我受不了她这种注视。 只能投降,老实交代。 我闭了闭眼,一口郁气自胸腔传出。 我扔了,那是许流齐的花,我不喜欢。 柳梦问:你从一开始就讨厌许流齐吗? 对。 你对他的第一印象这么差,有原因吗? 他看起来对你不真诚,追人不专一。 所以是因为我? 嗯。 沙发陷下一角。柳梦忽然往我这靠近,手臂往靠背上随意一搭,她坐姿总是换来换去的,少有端坐的时候。像条柔媚无骨的蛇,这个比喻最贴她。 他对我不好你就生气,还希望我和他不要来往。 我点点头,拿了茶几上的水喝。 柳梦笑着看了我一会,我被盯得心里发毛,假装喝水,一杯水都快喝完了。 原来你爱恨够分明,我快要以为你是喜欢我了。 这话没错,我确实很喜欢柳梦,喜欢和她一块呆着,喜欢同她亲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