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滢看着薛玉润的动作,瞪圆眼睛,发出了低低的一声惊呼。 三公主急死了,她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很想戳薛玉润问一问。可她坐在正中间,动作不敢太大,怕失了仪态。 三公主紧闭着嘴,没忍住瞪了薛玉润好几眼。 薛玉润把何奇的两张字帖交给珑缠:“尽管是同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下自己的名字,一撇一捺,总有粗细之别。上下左右的间距,也不尽相同。” 在薛玉润说话时,珑缠按薛玉润刚刚的方法,将两张字帖交叠,放在阳光下,演示给众人看。 光透过薄薄的宣纸,令众人清晰地看到这两个字。 果然,哪怕何奇如此努力,但他两次所写的名字,依然不能完全重叠在一起。 此时,云枝已经明白过来,看向薛玉润的眸中浮现出了惊喜。 四位乡老瞧着珑缠手上的字帖,听着薛玉润的解释,纷纷点头。 薛玉润又把欠条和信封交给珑缠,让珑缠依样重合:“可是,这张欠条和信封上的名字,却几乎能完全合二为一。哪怕不精于书法的人,也能一眼就觉得它们出自一个人之手。如此,在邻里间就能盖棺定论,免得再去找精于书法的先生校对,一来费时,二来也会有被识破的风险。” 四位乡老里,唯一一个擅长书法的也就只是给乡里乡亲写对联,余下的三人都只会写几个大字,更不用说那些围观的大字不识的百姓。 他们看得瞪直了眼睛——正如薛玉润所言,果然是能几乎完全合二为一。 “能做到这种程度,还不损坏信封,我以为,多半是直接拿炭笔在宣纸上勾勒出了字形的轮廓,再就着轮廓书写。”薛玉润看向何奇,慢条斯理地问道:“何公子,我说得对不对?”。 何奇僵硬地笑了两声:“小的不明白贵人在说什么。” “那我换件事儿说。”薛玉润善解人意地道:“这信封,何公子是从何处得来的?上面写的,可是‘兄长敬启’,而非‘何公子敬启’,想必,你跟云姑娘也没有交好到可以兄妹相称吧?” “是云姑娘来写欠条那一日,小的担心云姑娘做不了主,所以特地让云姑娘给她兄长写信,留在了小的手上。不过,后来小的顾及殿试在即,没有将这封信寄出去。”何奇早有准备。 云枝冷声道:“我从来没有把信留在过你的手上。” 何奇叹气道:“云姑娘,若是你没有留下信,我如何能得到呢?云音班里人来人往,你家中左右后面都有邻居,你家还养了两条狼狗。我哪来的本事,从你闺房中偷信,而不被发觉呢?” “我也觉得你没有这等本事。”薛玉润深以为然地点头。 何奇一噎,讪笑道:“贵人说的是。” “所以,我替你找好了有本事的人。”薛玉润轻拍了三下手,一直等在门外的侍卫就打开门,把一个五花大绑的少年拎了进来。 “是你!”虎头吼道:“是你偷了云姐姐的信!” 班主也惊愕地问道:“阿平,云枝对你不薄啊。你前儿生病,都是她给你垫的银子。” “不是我,我没有!”这个名叫“阿平”的少年矢口否认:“他们打我我才认的!” 侍卫闻言,三下五除二抖落了一个包裹,乱七八糟的物什掉到地上,虎头挨个地数:“这是云姐姐的东西,这个也是!” 在虎头越来越愤怒的声音中,两张飘飘而落的银票格外的醒目。 侍卫将银票递给珑缠,珑缠在薛玉润的示意下,将银票给四位乡老过目。 “一百两!!”乡老们震惊得长吁短叹:“俺儿子做长工,一年才赚二两银子!”他伸出两根手指,几乎要摇出幻影来:“二两银子!” “我不是故意的,是何公子,何公子让我去做的!我缺钱,班主,我很缺钱啊!”阿平哭得涕泗横流。 众人倏地看向何奇:“原来都是你在搞鬼!”乡老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骂道:“好哇,要不是贵人,还叫你个狗东西把俺们当猴耍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