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地跟来人见礼。 中山郡王世子的脸上带上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先跟楚正则行礼,然后歉疚地朝薛玉润一拱手:“原来是薛姑娘。在下眼拙,方才唐突薛姑娘了。” “我们隐名而来,堂兄不必多礼,如此方可尽兴。”楚正则的脸上挂起温文尔雅的笑容,替薛玉润答道。 皇上给他脸面,称他一声“堂兄”,他可不敢托大。中山郡王世子恭敬地道:“郎君所言甚是。” 中山郡王世子顿了顿,问道:“郎君可要去猎场?”他状似无奈地笑道:“实在是在家中活动惯了,来都城还有些不习惯,让郎君和薛姑娘见笑了。” 薛玉润一听,眼前一亮,刚要说楚正则可以跟中山郡王世子去猎场,好放她一个人去捶丸赛,就听楚正则摇首道:“我们要先去捶丸赛。” 一听这话,薛玉润先扫了楚正则的手一眼——果然,他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在手腕上系上了朱红色的缎带。 薛玉润在心里哼哼了两声,笑得温柔似水:“不过,世子和县主好久没回都城了……” “嗯。”楚正则颔首道:“不如一起去捶丸赛?” 中山郡王世子和长乐县主自然欣然应允。 薛玉润一噎。 她就知道截话的楚正则不安好心,竟是一点都不肯给她分开行事的机会。 楚正则目不斜视,像是完全没有瞧见薛玉润目光里隐含的“杀气”,随意地问起中山郡王世子在封地上的日常琐事。 只是与薛玉润相依的手,不动声色地勾了勾薛玉润手腕上的缎带。 薛玉润侧首去看。 他们的手并未相握,可朱红色的缎带交缠在一起,当真像极了交织的红线。 薛玉润呼吸微滞,倏地转过头去。 * 待换上劲装,薛玉润总算从先前的心悸中缓过神来。 楚正则牵马等在厢房外,见她走到身边,伸手欲扶。 薛玉润推开他的手,哼道:“我自己来。” 她干净利落地上马,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朝楚正则做了个鬼脸。 然后,策马就跑。 楚正则“啧”了一声,翻身上马,追上跑得飞快的小狐狸。 少女身着朱红为主玄色为辅的骑装,骑装包裹着她的玲珑身段,从树荫中策马而出,如一道疾驰的熠熠天光。 众人只肖看上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但他们也只能瞧上了那么一眼,玄衣箭袖的少年就如一座高山横亘在他们和少女中间。 他淡眉一扫,便让人心头一跳,只觉如山的威压,逼得他们不得不移开视线。 可薛玉润的笑实在太灿烂,郎君们不敢看,小娘子们却总忍不住瞧上一两眼。 尤其是先前去过静寄山庄的小娘子们,她们虽然曾经跟皇上在同一个宴席上,但都不敢直视天颜,所以对面不相识。 但她们都记得薛玉润。 薛玉润先前笑起来,唇边的小梨涡娇俏可爱,亲昵喜人。可马上的薛玉润,笑容更显得肆意,就好像捶丸赛的头名,不过是她囊中之物。 ——直到薛玉润胸有成竹地打出一球。 看到那赘木球咕噜噜地停在球窝十万八千里处,期待万分的众人:“……” 这什么糟糕的击球术??? 所谓捶丸,简单来说,就是将赘木球打进球窝。分骑马捶丸和不骑马的捶丸,骑马更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