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润就松了一口气, 撒娇地唤道:“爷爷……” 薛老丞相和蔼可亲地问道:“汤圆儿, 乞巧节玩得尽兴吗?” “嗯嗯。”薛玉润脊背挺直, 确保《说文解字》的“乖”这个字的解释, 配的一定是她这幅模样。 薛老丞相捋了一把胡子, 笑了笑:“尽兴就好。” “爷爷呢?”薛玉润挽着薛老丞相的手,陪着他往外走:“爷爷可好?哥哥、嫂嫂可好?堂哥可好?” 薛老丞相一笑:“都好, 都好。只是我们的汤圆儿不在,府上太冷清了。” 薛玉润亲昵而又愧疚地道:“我跟姑祖母说一声, 等我从行宫回家,就先不去宫中小住了。我在家好好地陪着您, 钓钓鱼、下下棋、听听曲。” “不错,不错。”薛老丞相点了点头:“说到听曲儿, 熙春楼新进了个云音班, 听说昨夜技惊四座。我今日出门之时, 你哥哥说,请来了云音班,为你的及笄礼献艺。” “你哥哥手段愈发进益了,昨晚上座无虚席的戏班子,他今早就能请上家门,是不是?”薛老丞相笑着捋了把胡子。 “哇喔!哥哥真好!哥哥真厉害!”薛玉润站得笔直,声调抑扬顿挫。 薛老丞相哈哈一笑,他不问也不解释,只慈祥而包容地道:“去吧去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薛玉润强撑着泛红的脸,一直等到薛老丞相的软轿消失在宫道上,她才松了口气,往镜香斋去。 * 一进镜香斋的门,薛玉润先被桌案上堆叠的奏章惊了一下。 “陛……陛下?”薛玉润踮了踮脚尖,也没瞧见山一样的奏章背后的人影,不由得颤声轻唤。 “怎么?你以为朕被奏章挡住了?”楚正则揶揄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薛玉润抬头去看,见少年颀长的身影从书架后拐过来。 原来,他刚刚是在一旁的书架上找书。 薛玉润蹬蹬地走到他面前,指了一下桌上的奏章:“这些……都是为着昨晚上的事吗?祖父……祖父是不是也说你了?” “无碍。这是太傅和御史职责所在。”楚正则并不提及奏章中的言辞如何犀利刺耳,只轻描淡写地道:“而且,这也是一桩好事。” “诶?”薛玉润一愣。 “蒋老先生最重嫡统。”楚正则解释道:“这些奏章里,大半在劝朕以中宫为重。”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薛玉润,道:“切不可为妖妃所祸。” 同时身为未来“中宫”和“妖妃”的薛玉润,正襟危坐地点头:“对对对,蒋老先生所言极是。” 楚正则看了看她的神色,低笑一声,声音低缓地一叹:“不过,朕也并非不难过。先不说最难应付的中山王还在路上,就是现在这么多的奏章,一一看来总是头疼。除非……” “嗯?”薛玉润看着他。 楚正则慢条斯理地道:“朕生辰时还能收到一个荷包。” 薛玉润想都没想,就严肃地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楚正则抿了一下唇。 这熟悉的语调,他的小狐狸又回来了。 “但是……”薛玉润话锋一转,软乎地道:“也不是不行。” 楚正则微愣,就听薛玉润紧接着强调道:“图案要我来选。” 楚正则笑应道:“好。” 薛玉润彻底将先前的沮丧抛之脑后:“那我要绣两个丑娃娃,哦不,是福娃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