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书令,送给薛玉润,他又要另寻他法。 另寻他法就另寻他法吧。楚正则磨了磨牙,道:“这就是送给你的。” “诶!?”薛玉润方才也就是习惯性的一刺,闻言一震,难以置信地道:“就这样送给我?” “嗯。”楚正则颔首:“不是谢礼,亦不是贿赂。” 他声音清冽,望向她的眸中,幽深地藏着翻涌的情绪。 她没有回头看他,她忙着看筝。 柔软的发丝披在她的耳后,露出圆润可爱的耳垂。耳垂上的明月珰一摇一晃,像极了主人雀跃的心。她脸颊上小梨涡,弯成月牙儿的眉眼,无一处不透着欢喜。 而这欢喜,也让楚正则的眉眼都变得柔和。 他雷雨夜吃完最后一片肉脯之后,就让小厨房去研制新的秘制肉脯方子。他又故意让人在今日等她快出门时再把肉脯给她。他是起了逗弄的心思,更是想看她在自己面前心满意足的模样。 这是从心底泛起的喜爱,是不容抵赖、不容推诿给“责任”的心动。 她知道了吗? 他先前骗了她。 他是有心上人的。 * 薛玉润完全不知道。 她的目光根本无法从颂圣朝影玉筝上挪开。听到楚正则的话,她才短暂地看向楚正则,了然地道:“多谢陛下!你放心,有了这一面颂圣朝影玉筝,我一定不再追问肉脯的事了。在乞巧节上,我也会拼尽全力,不堕这面玉筝的声名。” 楚正则:“……” 她还挺会算账,都不肯用“绝对”的词汇,只肯说“拼尽全力”。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有“她可能跟我心意相通”的那种错觉? “陛下,还有急事么?要是不急,不如等乞巧节之后再说吧。为了旗开得胜,我就先回去练筝了?”薛玉润一手覆在颂圣朝影玉筝的筝尾,期盼地问楚正则。 楚正则面无表情地拿起笔:“好走不送。” 看起来就像是要心系政务、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薛玉润高高兴兴地带着颂圣朝影玉筝走出了镜香斋,并不知道在她身后,少年帝王神色凝重,笔走游龙,却不是在批阅奏章,而是在给她远在边关的二哥、他最信重的伴读、从前都城“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花花公子写信。 * 与此同时,薛玉润在北殿沐浴焚香,然后戴上义甲,端坐玉筝前,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轻拨筝弦。 芝麻和西瓜都被她的郑重其事给震慑住,端坐在她的腿边摇尾巴,不敢扑上来。 “陛下真是太大方了。”薛玉润轻弹了一首曲子,不由感慨万千。颂圣朝影玉筝不愧是大师的毕生心血,她总觉得颂圣朝影玉筝的弦音都比其他的筝来得好听些:“我究竟帮了他什么忙?要是知道的话,我必定要多帮他两个。” 珑缠哭笑不得:“姑娘,或许陛下当真只是希望您高兴,所以才把玉筝送给您呢?” “陛下才懒怠做这种讨人欢心的事儿。”薛玉润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他的心上人。” 见珑缠迟疑,薛玉润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陛下金口玉言,说了他没有心上人的。珑缠,你可不要被一架颂圣朝影玉筝就收买了。” 珑缠下意识问道:“那姑娘要如何才能被收买?” 薛玉润知道,珑缠想问的,是怎么才能被她当做“心上人”。 她自懂事起,便知道自己以后会当皇后。身为皇后,她的责任主要是辅佐君王,上孝亲慈、下育皇嗣,中间么,就是管理皇上的三宫六院。 没人教过她,如何读一首《关雎》。 跟“心上人”有关的知识,她大多是从《相思骨》这样的话本子里学来的。但问题是,《相思骨》被钱夫人没收了,而在她所看到的有限的情节里,檀郞不仅没有三宫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