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车是我摔的啊!怎么能是你来承担?” “你放心,没几个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 “那我问你,人家光换个避震就要几万块,这还不算其他的呢。现在掏钱你拿得出来吗?” “我……”纪冠城哽住。他刚毕业找房子找工作本就没剩下多少积蓄,就算工资挣得不少,那也是下个月才能拿到的钱。当下立刻让他掏,他还真的有些囊中羞涩。难道要跟父母伸手吗?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分钱难道英雄汉,纪冠城算是明白了。 栾彰看准了纪冠城的软肋,状似体贴地说:“事情弄成这样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如果你不让我做点什么,我心里也会很难释怀。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这些钱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只要你人没事就好了,否则你让我怎么赔?” 即便如此,纪冠城也难以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心安理得。他与栾彰争执,栾彰都有些不耐烦了,问纪冠城:“所以你并没有把我当朋友是吗?” 纪冠城一下子被噎住了,“朋友”好像并不是拿来解决麻烦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交叉放在腿间,肩膀耸着,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小声嘟囔:“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人情,不知道怎么才能还得过来。” 栾彰叹气,无奈笑问:“那你想怎么办,你说说看?” “我确实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钱,算我借你的好吗?今年之内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你说得倒是轻松,知不知道还钱很痛苦?万一还不上怎么办?” “我写欠条给你,万一超出时间还不上,你说怎样就怎样。你放心,我不会赖账的。” 栾彰当然知道纪冠城这种道德感极强的人必不可能做出老赖行为,仍是故意问:“那你知不知道在债主面前抬不起头是什么感觉?更何况我们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不尴尬吗?” 纪冠城拨浪鼓似的摇头:“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不怕我以此拿捏你?” “不怕。” 栾彰陷入思考,在这期间他一直在审视纪冠城,搞得纪冠城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他才慢悠悠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吧,那回头我把理赔单开出来。欠条什么的就不用写了,你自己随意安排。” 本来根本就没有理赔这件事,栾彰方才把阮嘉叫出去实则是在问阮嘉能不能保险少报一些,剩下的他来负责。最好把那台车里里外外的零件都算上,能加一笔是一笔。阮嘉觉得栾彰不可理喻,转念一想,栾彰那脑子里的沟沟壑壑本就比寻常人多上许多,指不定又在盘算着什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