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的人是你……”沈星空脸色也变了,变得比徐书记更冷,像南极万年不化的冰山,“省城给你们派来支贫队,想你们乡亲可以接受正规的治疗,帮你们解除病痛,而且不收你们一分钱。支贫队里的医生和护士本着崇高的医德精神,不辞艰辛来到这里,希望你们能有个好身体,好好的过日子,你们呢?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沈星空厉声批评整个大郑屯里的人。 徐书记和陈村长好像被沈星空给吓住了,那些乡亲也面露惭色,彼此目目相觑。现场沉寂了半分钟,徐书记长长地叹了口气。 “年轻人,请你跟我来吧,我会解释给你听的。”徐书记身形萧索,和陈村长掉头而去。 沈星空身处险境,却如入无人之地,大摇大摆跟着徐书记和陈村长,还有那些打着火把的乡亲,再加上持枪的白灵,一起回到了“大郑酒家”。 “大郑酒家”早就黄了,而且也没有人住在这里,厅堂很大,没有一张餐桌,破败得到处是灰尘。 有几个乡亲从自己家里搬来木头凳子,郑书记挥手请沈星空和白灵坐下,他和陈村长坐在沈星空对面。又有乡亲沏来自己家的农家茶,沈星空用眼神示意白灵不可以喝,他自己倒是喝得津津有味。 郑书记和陈村长表情特别尴尬,也特别为难,拍着大腿苦想很久,才决定把一切真相告诉沈星空。 “年轻人,其实我和老陈……还有乡亲们,都是有苦衷的……”郑书记的脸色比茶还要苦。 “你可以选择现在对我说,也可以选择等支贫队的人出了山报了警,然后对警察说。”沈星空面无表情,只管喝茶,这里的农家茶他有点喝上瘾了。 “唉,十年了,已经有十年了,这十年来……我们大郑屯的人一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又不敢让外人知道……怕外人把我们……当怪物啊……”陈村长接着郑书记的话往下说,也是叹气不断。 沈星空不插话了,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听着郑书记和陈村长的苦水,这两个老头配合得还真好,你一句我一句,一点都不乱,用了半个小时总算将大郑屯的秘密解释清楚了。 十年前,大郑屯发了一次洪水,大概在四五月份的时候。当时水灾情况很严重,冲倒了好几间农屋,有些人家里的床都被淹了。 但大郑屯里的乡亲非常坚强,你帮我,我帮你,齐心合力硬是顶住了洪水。一个月后,洪水退了,乡亲们又修补千疮百孔的家园,有些人家房子坏了,大家也会帮忙重建房子,反正又折腾了两个多月,才算让大郑屯恢复原貌。 他们本以后灾难已经过去,又可以正常的生活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洪水过后的第三个月里,村里有一个老光棍,上午八点从家里出来就张牙舞爪,逮谁咬谁,而且咬到谁就吸谁的血。 村里的人吓坏了,以为老光棍中了邪,就请了跳大神的骗子,去老光棍家里呼哈一通闹腾,到了下午五六点钟,也就是天色将黑的时候,老光棍突然好了,一切都正常了,也不咬人了也不吸血了。 老光棍告诉乡亲,他什么也不知道,一切就像一场梦,他明明在家里睡觉,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家里床上,身边还有个跳大神的。 淳朴的乡亲没考虑太多,只以为是跳大神的大仙把老光棍治好了,皆大欢喜回家去了。然而到了第二天,老光棍又是大清早离开家门,还像前一天那样,见谁咬谁,看到人就想吸人血。 而让大郑屯里的人更加恐慌的是,除了老光棍之外,村西头的王寡妇也变成了怪物,把自己家的小儿子差点给咬死。 于是,跳大神的大仙又被请回来,给老光棍和王寡妇“驱邪”,和前一天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老光棍和王寡妇都醒了,他们什么事情也不记得,只记得自己在家里睡觉,一觉醒来就已经这样。 当时就已经是书记和村长的老郑老陈,私下里碰头开了个会,讨论老光棍和王寡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了查清真相,他们两个分头行事,一个半夜躲在老光棍家窗子底下,一个半夜躲在王寡妇家门口。 到了第三天,老光棍没有离开家,王寡妇自己出门,又是见什么人就咬什么人,活生生的吸血怪物。除了王寡妇外,又有村北头的李木匠也发狂了,将自己的老婆咬成血人,要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