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佑是真心对你的,”他嘴角冷酷地向下撇着,“你这样对他,合适吗?” 他的声音甚至引起了旁边树叶的震动。 穆流风却并没有动,只是默然看过去,毫无动摇地跟他对视着。 穆流风淡淡地说:“我没做过任何说不清楚的事,也绝不会让任何事影响到承佑。” “啪”的一声,火星四溅! 殷美华把抽了半截的烟狠狠抽在地上。 “电话都打到家里了!”他愤怒地指着穆流风,“你算什么,你凭什么保证?!” 穆流风的脸颊被火星燎了一下,蹙起眉头,但是没挡。 “我今天是冲动了,没控制好事态,但您放心,已经解决了。”他低下头,“以后,大不了我就……” “你就什么?”殷美华逼问道,“到时候真让你选,你会选承佑吗?你的前途,你的事业,你苦心孤诣的一切……” “我会。” 两个字,掷地有声。 殷美华怔了怔,对上穆流风雪亮而冷静的眼睛。 “我失去什么是我的事,”穆流风说,“绝不拖累别人。” 殷美华瞪着他,发觉穆流风真的毫不动摇,便转向一边,不知是安心还是发虚地出了一口气。 “我对过薛显宗,没赢过,”他烦躁地握紧了栏杆,“狗日的年纪不大,太深,太狠。” “我知道,薛总,”穆流风望着迷蒙的夜色,低声说,“我知道。” … 穆流风的飞机,是第二天早晨七点多。 他拖着箱子出门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回头望了望,门外的冷与室内的暖,分别得那般鲜明。 顾承佑捂得严严实实地走了出来,眼睛还是红的,头发也乱翘着。 穆流风给他捋了捋头发,没压下去,低声说:“看你困的,回去睡吧,我自己走可以的。” 顾承佑懵懵地摇了摇头,硬是陪着他出了门。 冬夜的五点多,正是最黑最冷的时候。 车上,顾承佑把脑袋扎在穆流风颈侧,看不出是不是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顾承佑含含混混道:“哥,我能跟你去吗?” 穆流风搂着他,“你多陪陪叔叔阿姨。” 顾承佑安静了一会,又轻声说:“哥,有事瞒着我吗?” “……没有,别瞎想。” 顾承佑睁开眼睛,看着穆流风放在腿边的小狗灯的袋子。 前两天,他们还在古镇里,提着花灯恣意奔跑,这么快,就又要分开。 太难受了,难受得感到绝望。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这种折磨,突然就明白了一个词:聚少离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