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童童从之前那次反噬之后慢慢的琢磨过来。 觉得这天道也太黑了。 ……不仅在知道了血缘关系的情况下把关系强行切断,就连不知道对方和自己有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也要强行切断。 那反噬——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那反噬的力度,简直是,抓到一个弄死一个啊。 季童童站在盆栽前面色变幻,杂七杂八的想了很多。 人是干不过天道的,毕竟天道是制裁所有人的存在。 人不能,就算是他们,也不能。 季童童捏着叶子,目光平静,手下使劲,用力的拽下了一根叶子。 “哎哎哎!!”保姆从厨房里走出来,乍然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一边挥手跑过来制止一边大声的叫了起来,“别别别!” 话喊出口后才发现那里站着的人竟然是季童童,保姆反射性的看了一下客厅,发现除了她们两个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在,夫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夫人不在没听见,但是保姆通过之前的态度语气还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季小姐……不要动这个盆栽,这是老爷的眼珠子!” 她只在最后一句话加了重,然后走到季童童的面前,想要伸手去把她的手放到一旁。 但是季童童在她即将要碰到她的0.01s之前把手给收了回来—— 她不喜欢陌生的人碰她。 收回手,她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保姆。 见她主动把手收回,也没让她碰,保姆也不尴尬,只是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盆栽上的叶子,然后把她刚刚弄下来的叶子给放到了一旁。“季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再碰了,这可是老爷的喜好之物啊!” 她说了好几遍,季童童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说话可能会她一直这么念叨下去,正当她打算想要开口哦一声的时候,外头突然来了一个声音:“……什么喜好之物啊!” 保姆瞬间叫了出来:“老爷!” 季童童转头去看,刚刚她跟妈妈走进来的那扇通向花园的门没关,殷凌就是从这里进来的。此时他正夹着一个公文包,眉头微微皱着,脸上却带着笑意,挺着背,一边说话一边缓缓的走了进来。 对保姆的喊声他只是轻轻的点头颔首,然后就把目光投向了季童童,随着他的目光投过去,原本还有些微皱的眉头都舒展了开来,一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尽显:“童童啊,刚刚在说什么呢?” 保姆连忙快走上前几步赶前开口:“老爷是这样的……刚刚季小姐把您这盆盆栽的叶子给弄掉了……我跟她说这是您的……” “我的心爱之物吗?”殷凌淡淡的笑,在保姆殷切的道了声是是之后接下来的话锋陡然一转,“但是……这盆盆栽,就算再心爱,又怎么能跟我的宝贝女儿相比呢?” 说这话的时候,殷凌连眼尾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看着季童童的眼神也是极尽的温柔。 “可是老爷——这不是……” 站在那的保姆还想急着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爷继续给打断了。 “没事,想弄就弄吧!”说到最后,殷凌大手一挥,爽气的开口道,“童童,你喜欢什么都告诉我,只要在爸爸力所能及合法的范围内能达到的要求,爸爸都给你弄到!” 保姆接下去要说的话全都被他卡在了喉咙里。 不上不下的,噎的难受。 她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的感受过,不仅是夫人,就连是一家之主定结果的老爷,竟然都这么……不管不顾的偏袒这个今天刚来殷家的据说是当年落水误以为死亡的……殷家小姐。 要知道以前,这种情况—— 老爷都会就事论事的啊! 保姆站在一旁,低着头,脸色发白。 内心却不由慢慢增生出了一个观点,那就是: 真的、真的,不管是什么东西、什么事……她都不能再得罪这位季小姐了!! 否则季小姐一旦有心在老爷跟夫人面前提几句的话…… 别说是这个位置不保,恐怕是殷家都没她的容身之地了。 保姆深深的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退的时候,手甚至都还在轻微的颤抖。 心有余悸。 如果能看透别人的想法,季童童肯定对这个保姆内心说的话给她套的帽子嗤之以鼻。 她哪有那么空? 此时她内心最主要的感觉,绝对不是像保姆内心所叙述的那样,认为自己抓到了她的把柄什么的,而是有些愣愣的看着殷凌,看着爸爸,内心不由涌起了刚刚跟妈妈在花园的时候妈妈对她说的那些话时,她那时候由心底产生的一模一样的感觉。 好像是很酸楚,又好像是很感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