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车门,孟迁便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景象逗笑了。 少野光着脚丫子坐在门廊前看书,拾露枕靠在他的大腿上沉沉而睡,她半由着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姿势活像只小猫。 他一只手和她的手交握,另一只手则捧高了书专心阅读,书影正巧为她遮掩去炙人的八月骄阳。 孟迁好笑地忖着,嘿嘿!向来有“现代柳下惠”之称的少野,居然会和个女孩亲密地相依相偎,这可有趣了! 孟迁双手斜插裤袋,闲适地踱步走近他们俩。“唉!早知道小镇医生的工作就是每天伴着美女、晒太阳,怎么说我也非考上医学院不可!” “你不辞辛劳地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就是专程来取笑我的吗?”放下书本,少野对老友露出微笑。 “你说呢?我还不至于闹到没事找事做吧!”孟迁挑了挑眉。 “这我可不敢肯定。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正巧是全世界最有这份闲情逸致的人。” “去你的!你这不知感恩的王八蛋,要不是我这苦命人为你奔波卖命,整天和外头那群狡诈的商场老狐狸勾心斗角,你哪能这么好命地躲在乡下跷着二郎腿享清福!” 少野笑着,闪避他的当头铁掌,这一动,惊醒了熟睡的拾露。 拾露揉揉惺讼睡眼,忽然见到身旁站了个陌生人,马上弹跳起来,一溜烟躲到少野身后,探出头,好奇地盯着他。 像是为了因应酷热的夏日,盂迁的头发削得极短,搭上浓眉大眼和满面的阳光笑容,令人不由得感染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自然惬意气息。 他穿了一件v字领的灰蓝色针织背心,底下搭配宽松的卡其工作裤,身高比少野略矮了点,但身材精壮结实,加上晒成了均匀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像是个酷爱户外运动、成天往外跑的人。 “别怕,阿孟是我的朋友。”少野一边对拾露解释,一边伸展开手臂,挡住盂迁的探头探脑,并对他说道:“喵喵很怕生,你别吓到她。” “我?”孟迁一脸无辜的反指自己。“吓到她?我说这位大哥,拜托你别乱扣罪名、冤枉好人行不行?我一句话都还没说耶!还有,‘喵喵’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鬼名字啊?” 拾露一听,马上睁大了眼瞪着他,美丽的脸上是不悦的表情。 少野拍了拍她。“喵喵不喜欢你批评她的名字,你要自己闭上嘴呢,还是要我进屋里找捆胶带封了它?” “好、好,算我倒霉,真服了你们这对活宝!给我个机会重新来过行不行?” 孟迁敛起嘻皮笑脸的样子,作作正经八百,极绅士地朝她行了个四十五度的鞠躬礼。 “亲爱的喵喵小姐你好,在下姓盂名迁,不过,我和那个为了宝贝儿子连搬三次家的秀逗孟母绝对没任何亲戚关系。初次见面,敝人深感荣幸,往后请多多批评指教。” 他逗趣的自我介绍词让拾露忍不住噗哧一笑,也学他作势地拎起裙角,脚尖向后点,学了个官延淑女回礼的标准姿势。“你好。” 她话一出,孟迁马上猛拍心口,装出受宠若惊的模样。“不得了,我的听觉系统没出问题吧?我还在想,少野这家伙不知道上哪里骗了个这么漂亮的哑巴妹妹回来,原来你会说话啊!”少野早就对老友插科打浑的一流功夫见怪不怪,一点也不以为意。“阿盂跟我从高中就认识了,他这个人最爱开玩笑了,你别理他。”他笑着对拾露说道。 “你们是同学?”拾露一双大眼睛好奇的在两人间流来转去。 “不算,阿孟大我一岁,是高我一届的学长。” “别提了,你这小子几时喊过我一声学长,让我过过学长瘾了?”孟迁嗤他一句,转向拾露。“他呀,高中的时候锋头可健了,功课棒、运动行,人长得帅、脾气又好,随便笑笑就迷倒一整班花痴女。当然啦,俗话说‘物极必反’,这小子愈红,就有愈多人看他不顺眼,老实说,我就是那群看他不爽的人之一!” “真的吗?”拾露睁大了眼,一脸兴致勃勃。 “当然罗,我们还付诸行动,打算好好海扁他一顿咧!”既然有听众捧场,孟迁就讲得更加卖力。“不过,不知道是他太能言善道,还是我们太草包,我们一群抡拳头、拿棍棒的凶神恶煞,居然比不上他那张伶牙利齿,他三言两语就把一群恶汉全收服了,最后事情和平收场,我不但没揍到他,还跟他成了死党,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