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怀孕时,情绪失控或过于脆弱是常有的事,他早在医院中见怪不怪了。 “你怎么没买酸辣汤回来?”她责备似的看他一眼。麦斯苦笑,妮可是从不喝这个玩意儿的,连在菜中加滴醋她都会皱眉头。如今却女人呀—— 安小璃知道自己才堂堂踏入怀孕初期,可是她老不停地照镜子,吃完饭后就量体重,她希望小孩会从她身上吸取丰富的营养,但是吃的时候又觉得吞下一口饭就长了一斤肉。天啊!她好害怕自己胖得不能看。 “胖是正常,你不胖才令人担心呢!”麦斯告诉她,还顺手敲她一记。“你想够了没,小傻瓜?” 这是一个宁静的晚上,安小璃正在清洗油渍渍的碗碟,麦斯则蜷缩在沙发上翻杂志。 “叮咚!”她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从厨房探出头来。 麦斯走到门边,将门扉掀开一条缝。 “挂号信。”门外的声音响起。“麦斯欧克里先生的。” “谢谢。”他看看邮戳,是美国寄来的。有谁会寄信给他?他好奇地拆开信封看。 安小璃端了一盘切好的苹果来到客厅,见他将信摊平在桌上,满脸苍白地瞪著它。 “发生了什么事?” 他将信递给她。看完时,她也是满脸讶异之色。 “你他死了?” “嗯,他死了。”麦斯眼神空洞。 就算麦斯口头上老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乔治欧克里,但她看得出其实不然;父子间天生的联系不是说断就断的。 信,其实是一封讣文;乔治欧克里的讣文之外,还有一封简洁的信,是乔治之妻琳达寄来的,内容大致是要他马上赶回美国。 “回去干么,难不成要安慰我?”他自嘲地笑笑。 “不论怎么说,他总是你父亲,回去一趟是应该的。” “去他的,叫我回去不如叫我值一个月的大夜班。”他啐了一口。 “随你了。”安小璃不再提。 第二天吃早餐时,麦斯仍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说来麦斯此刻的处境的确挺尴尬痛苦的,也只能看他如何决定。 “下午帮我去拿件蓝色西装回来。”中午麦斯挂通电话回来。“我明天要穿的。” 扫地、烹煮、洗衣这些生活起居的工作单调又乏味,却能有效地平抚她恢复稳定的心情,她乐于做家事;帮麦斯做任何事。 “三百元正。”肥胖的老板叼著根菸,小眼挤呀挤的。“今儿个怎么没和你先生出来?” “啊?呃他上班。”安小璃后知后觉,原来他以为她和麦斯是一对的。 洗衣店门口驶来一辆轿车,几个男人下了车。不一会儿,一个穿著嫩绿色毛衣的女孩拿著装衣服的袋子打开店门,他们立刻尾随其后。 就是她了!汤野眯眼看看她,又低头对照相片。 安小璃无知无觉地漫步,不知身后的轿车刻意在跟踪。车子以著她的速度跟随,伺机而动。 她弯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小姐。” 安小璃抱著满坏的东西回头,只见一个满头大汗、穿西装的男子。 “我们要去这个地址,可是我们转来转去迷了路。”男子掏出一张名片,安小璃仔细地端详地址。“请问一下,这条路究竟怎么走?” 安小璃看看路,再看看地址,好心地告诉他们。“你们的方向完全走反了。” “真的吗?”男子一脸错愕。 “真的。”安小璃陪他走近车旁,准备伸手指点。 黑色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里面伸出一只举著枪的手,对准了她。 *** 一个小时后,正在开会的仇怀恩被人打断,满腹不悦地接了一通自称紧急的电话。 “喂?” “仇桑,是我。” 他没好气地往上翻白眼。 “仇桑,我打电话来的目的想必您很清楚.您真的不再考虑和我们合作?” “不。” “这么快回答我不好吧?请再慎重考虑一下,明天再和您联络” “我们并没有兴趣和贵公司合作。” “令嫒长得很漂亮。” “什么?”仇怀恩原本斜倚皮椅的身躯一下子坐直。 “中国人是怎么形容的?出水芙蓉?用在令嫒身上再适合也不过。” “你这小人!”仇怀恩咬牙切齿,恨不得捏碎手中的话筒,把那当成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