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完全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的样子。 当时距离她在休息室里无比亲密地抱着他,柔声央求他的疏导,才刚过了一个小时。 拔吊无情,大约也不过如此了。 艾唯闭着眼睛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 她感觉到精神海内翻腾的疼痛被一股清凉的风抚平了。 这种感觉太舒服也太熟悉了。 之前新生考核时那短暂到只有一瞬的接触,至今令她念念不忘。 这股精神力不会令她感到干涩,不会令她难受,更不会令她如同被放在火上烤或者被针扎似的疼。 正相反,它舒服到她忍不住贪恋起来。 她下意识地反握住那只手。 手的主人僵了一下,随后轻声问道:“醒了?” 艾唯犹豫了一下。 考虑到郁鸣野之前对她避之不及的态度,现在她是不是继续装尸体比较好? 至少......至少等疏导完毕再说? 然而郁鸣野似乎打定主意不肯让她装鸵鸟,语气微凉地说:“醒了就别装了,睁眼。” 艾唯对他的这个语气太熟悉了。 她瘪瘪嘴,缓缓掀起眼皮,朝面前的人看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 艾唯迟疑了一下,然后低声唤道:“师父。” 郁鸣野顿了顿,随即露出一个微讽的笑:“总算认出来了?” 艾唯心虚地撇开眼,气势弱到了极点。 甚至还有几分可怜巴巴的。 郁鸣野多了解她? 一看她这副心虚又可怜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想装鸵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这一个多月实在是被她的反复无常搞得身心俱疲。 一边被她撇清关系的发言弄得神伤,一边又被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跟其他向导哨兵关系要好的样子气得火冒三丈。 他是真的弄不懂她了。 本来想着,她既然翻脸无情,那他也就当做过去几年的真心全喂了狗。 就当他不认识她好了。 结果,刚才比赛里她又毫不犹豫站到了他这一边。 后半程比赛更是不断地往他这边偷偷打量,自以为没被他发现,实则他看得一清二楚。 打量得他满心疑惑,忍不住想抓着她问清楚,又怕自己再被她耍一次。 各种话全到了郁鸣野的嘴边,挤在一起,偏又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冷着脸,沉默地瞪了她半晌。 瞪得艾唯心虚得没边儿了,反而生出了几分破罐破摔的勇气来。 艾唯咽咽口水,脑子飞快转动,然后慢慢地主动问道:“你就不问我是什么时候认出来的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