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这边都是厂子里的福利分房,是公产。” 晓晓松了口气,公产就好,只要承租人不变,等房改开始就能购买所有权,到时候就能变成私有住房,就算没买产权,拆迁的时候也是该怎么补偿怎么补偿,并不吃亏,这些她是知道的。 刘秀荣没好气拍了女儿一下:“我这跟你小舅商量正事呢,你捣什么乱,都几点了,还不去上学,迟到了怎么办。” 晓晓瞥了眼墙上的钟,时针将将指到了七,从河沿路去七中做公交有些绕,时间就长,骑车的话顺着河边儿的小路过去,人少风景好,还近,只要二十分钟就能到,这是她最近几天发现的意外惊喜。 想到那条小路上的风景,晓晓把单词本往书包里一塞,跟家人打过招呼,上学去了。 从家里出来的晓月并没上大马路,而是过了中间的小桥到了河对面,仍是顺着河沿往上流方向骑,只骑上五分钟,那股子刺鼻的臭味就淡了,再骑一会儿连住户都看不见了,河两边都是工厂的围墙,没有住户倒垃圾,河水也清了许多。 这边柳树多,正是四月,碧玉般的柳叶嵌在柔软的枝条上,丝丝缕缕一直垂落下去,晨光下在河水中摇来荡去,姿态曼妙的像是穿着碧色衣裳的舞娘,踏着清波婆娑起舞,河滩上不知名的野花开的五颜六色异常绚烂,其间掺着几株菖蒲草,叶子一摆一摆的,好像一个个动来动去的兔子耳朵。 前几天第一次从这儿走的时候,晓晓就被这里迷住了,不由自主就想起那句最是人间四月天,如此烂漫春光,着实让人流连忘返,也勾起了晓晓采花的恶趣味,忍不住停了下来,支好车子,贼眉鼠眼的往两边望了望,见这会儿没有行人经过,手撑住水泥的筑堤一用劲儿,便翻了过去,在那些烂漫野花中窜来跳去,撒欢的当了一回狂蜂浪蝶。 撒欢的结果是迟到了,她的脚迈进七中校门的时候是七点五十分,按照学校规定,她迟到了整整二十分钟,心虚的站在严主任跟前儿,眼观鼻鼻观心,晓月可没勇气跟严主任对视。 七中严主任最恨的就是迟到,只要被严主任逮到,绝对是一顿狠批然后告到班主任哪儿,勒令班主任批评教育,对于屡教不改的,更会在学期末的家长会上点名批评,晓晓私以为最后这一招是杀手锏。 以严主任的标准,两次迟到就是屡教不改,而晓晓貌似上回迟到过一回,显然正踩到了严主任的线上。 想起今儿早上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跟老妈说心里有数不会迟到,言犹在耳,这就迟到了,晓晓都不敢想,老妈在家长会上,听见自己闺女的大名被当众批评之后会数落自己多久,而最可怕的还是后续的长尾效应,不用想都知道,以后只要早上,自己出门前,老妈就会拿出来说一遍。 想到后续这些麻烦,晓晓脑仁儿都疼,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让严主任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可什么理由呢?要知道铁面无私的严主任可不好糊弄,偏偏平时写起作文洋洋洒洒如泉涌的灵感,这会儿枯竭的可怕,竟一个词儿都想不出,这时候要是有人提醒自己一下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她的请求,这个念头刚划过晓晓的脑子,就听见了肖阳气喘吁吁的声音:“苏晓月你骑这么快做什么。” 晓晓一呆,严主任眉头皱更紧了,心道今儿是怎么了,先是逮到迟到的苏晓月,这又来了肖阳。 肖阳严主任自然记得住,毕竟从一进七中每次考试都是第一,门口光荣榜上的大头照,从没换过第二个,整个七中就算扫地的都认得肖阳,更遑论他这个教导主任了。 倒是苏晓月,搁在模考以前别说名字就是几班的都闹不清,毕竟七中光初中部就有一千多学生,就算自己每天站在这儿看着她们上下学,也记不住这么多张脸。 模考以后就不一样了,五班的苏晓月从年级一百六十二一下考到年级第八,整整前进了一百五十四名,难度超纲的数学一中的尖子们都是一片哀嚎,这丫头却考了满分,进而被赵老师直接调进了九班,而且赵老师说过好几次,苏晓月脑瓜灵儿,记忆力强还刻苦,如果能继续稳扎稳打下去,极有希望考进一中的重点班。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