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丫头一个可能的轻微脑震荡倾向,就是重症想腾出一张床位来都不易,要不是自己手下这个实习小护士是托了自己路子进来的,还理亏在先,自己也不会出头收拾这个烂摊子,更不会提出住院的条件让病患家属选择。” 柳主任生怕病患家属反悔,迅速在病例本上写了自己的诊断结果,特意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并亲自送着娘俩出了急诊室,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才落了下去,侧头看向后面一脸委屈不忿的小护士,目光有些沉,看起来自己多管了回闲事,还真管出麻烦来了。 晓月却没功夫管这些,一出急诊,就把病历本要了过来,翻开第一页应该是那位季主任写的,刺啦一声,直接就撕了,刘秀荣一惊忙伸手抢,已经晚了:“你这孩子怎么把病历撕了,下回还怎么来复诊?” 晓月:“妈,我根本没事儿,复什么诊啊。” 刘秀荣狐疑的看向她:“你刚不还说头疼头晕恶心吗,大夫都说可能是轻微脑震荡,还说让你住院呢,怎么没事。” 晓月忍不住道:“妈,这可不是咱们街口那个小卫生院,这里是市第一医院,天天都人满为患,病床紧张着呢,就算是重症都不一定有床位,我这疑似轻微脑震荡又不是什么大病,怎可能住院。” 刘秀荣一愣:“可那柳主任刚说让你住院检查是为什么?” 晓月:“妈您没看出来吗,刚那位柳主任明显是给那小护士收拾烂摊子呢,要不然真闹到医院领导跟前儿,这位柳主任作为今天的值班主任想必不能独善其身,或许还牵连着人情关系,不得不管吧。” 刘秀荣恍然,是了,她工作的食堂虽说不像机关单位那样复杂,到底也是大厂,同事有十几个,这不管什么地儿,只要有人就有勾心斗角,有老实的就有圆滑的,有安于现状的就有挖着心眼子往上钻营的,都想钻营点儿权力,因为有了权就有好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食堂都如此,更何况偌大的一个市医院了。 所以女儿一说也就明白了,明白之后不禁奇怪的看向女儿:“我说你这丫头摔了一跤没傻怎么倒摔聪明了,连这些事都知道。” 晓月目光闪了闪,暗道莫非自己表现的太精明,以至于引起了老娘的怀疑?说起来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太精明了的确违和,尤其自己这年纪的时候有些迷糊,后来的精明是在社会里摸爬滚打,磕绊出来的。 在学校的时候有爸妈有老师,几乎生活在真空之中,可工作以后走入社会,就不一样了,一样米养百样人,什么人没有,吃几次亏过来,再傻的人也会变,毕竟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为了生存,年轻时的那些天真总会被精明世故替代,这或许就是成长的无奈吧。 可这些事是无法解释的,也解释不清,只得岔开话题道:“刚您说是有同学送我来的医院?谁啊?我们班的吗?” 刘秀荣摇摇头:“不是你们班的,是九班的男同学。” 晓月眼睛睁了老大,奇怪的看着她家老娘:“您认识我们学校九班的男同学?”不是晓月大惊小怪,而是这实在匪夷所思,她上的七中自然比不上一中,却也不是那些收底的学校,教育水准在全市来说勉强也排的上号,所以生源不少,她记得有九个班,每个班都有四十多个学生,从九班到一班也是按照入学成绩一溜排下来的。 也就是说九班是她们七中最好的班,是重点中的重点,九班都是学校的尖子生,说白了每个九班的学生都被学校寄予厚望,人家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学校争光添彩的。 以此类推一班就是放牛班,而自己所在的五班跟自己的成绩排名一样不上不下,在近四百个学生里,她的名次也一直在一百六七十左右摇摆。 基本上苏晓月在学校里跟个隐形人差不多,除了老师,大概很多同年级的同学都不知她苏晓月是谁,她记得后来上班之后,遇到过一个客户,说起闲话竟也是七中的,还跟自己同一年,只是不同班,在一个学校上了三年,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当真可笑,彼此着实唏嘘了一番,却也间接说明她苏晓月的初中三年,实在没什么存在感。 想她自己都认不全同年级的同学,她家老娘不过就开过几次家长会,怎可能认识九班的同学,还是男同学,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大约看出女儿的想法,刘秀荣白了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