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句话,阮哲丢下同伴小跑出木屋。 等他出了门,那两道脚步声也来到了门前。 阮哲瞧见了来人。 确实是两位,右边这位身着灵鹤宗的白鹤宗服,腰间挂着佩剑,身材颀长,俊朗不凡。 左边那位撑着纸伞,被纸伞遮了半边脸,看身形似个少年。握住伞柄的手指细长,色若白瓷,手背上隐约可见青色脉络。 少年白靴上沾满泥泞,想来便是那道磕绊脚步的主人。 “咦,”少年扬起手中纸伞,望向阮哲有些疑惑道:“你身上有股血腥味。” 卓玉身上的宗服跟他们普通弟子的大有不同,负责饲鹤的阮哲在宗内地位不高,竟没有一眼认出大师兄来。 阮哲原本在打量卓玉身上的宗服,听到少年的声音下意识看过去,忽地对上一双狭长的眼。 这双眼瞳仁极黑,让眼睛的主人在注视别处时生出一股认真之意。 对着这样一双眼,阮哲张口便解释:“此事已经派人去报告掌事长老了,就在不久前我与另一位师弟在谷中捡到一名不知身份的男子,我们见他伤得重便把他抬到木屋来了。” 少年走至屋檐下收了纸伞,抖掉伞面上的雨水,将纸伞立于一旁,轻声询问:“我可否进去瞧一眼?” 虽然用了询问句,可他的指尖都触到木门了——阮哲苦笑:“公子请进。” 被丢在屋子里的那个弟子听到动静伸长了脖子,目光扫到卓玉脸上时顿了一顿,随即惊道:“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是掌事长老让你过来的吗?” “大师兄?” 挡在卓玉面前的阮哲一愣,连忙转身行礼:“原来是大师兄,师弟眼拙了。” “无妨。” 卓玉上前几步,跨过门槛走进那木屋,嘴里问着:“怎么回事?” 经过这几日的雨,小木屋中潮湿的很,怕是不能住人。 屋中的血腥气非常浓重,陆宛随着阮哲进到里屋,一眼便看到倒在草席上的人。 草席上铺了薄薄一层褥子,只是被污血浸透,看不出本来颜色。 躺在席上的人蓬头垢面,发丝被血液黏成一缕一缕,脸上身上的血迹早已泛黑,被雨水冲刷出蜿蜒的痕迹。 最恐怖的是他腿上的伤,右腿自小腿处向外翻折,折断处隐隐露出骨茬。 阮哲在旁边继续解释:“他伤的太重,我和师弟用草席抬他回来,不敢贸然往床上搬动。” 陆宛放轻呼吸,走到席子前蹲下,想拉起男子沾满污泥与血渍的手腕为他把脉。 不想这男子伤成这样还有意识,亦或是习武之人的肢体反射,总之陆宛的手指将将触到他的皮肤,这人的脏手反应迅速地握住陆宛的手腕。 卓玉一直在观察这人,他的手一动,卓玉也出手了,只见他在男子腕上重重一点,男子呼吸一滞,刚才还颇有力的脏手便砸到地上没了动静。 “你……” 陆宛见他对病人出手这么重有些不悦,又想到卓玉此举动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只好压下心中不满,闭口不言。 接过阮哲递来的湿布,陆宛放在手里轻轻一拧,跪在男子身体替他擦洗脸上的血污。 他刚刚便注意到男子头发上的血水多得不正常,揭开覆在面上的污发才看到额头上的碰伤。 “怎么伤成这样。” 陆宛轻叹一声,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