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细细打量起这间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角落里堆放了一些书本,书页里夹了很多颜色各异的便签。 洗手间只有简单的洗漱用品,窗户没有被铁栏围住,映出对面扬起的碎花被子。 温慕寒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空间很挤,只堪堪站下他一个人,窗台被他养了几根小葱,萃着绿意。 谢逍动作很快,将碗筷收回橱柜,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抽出一张餐巾纸随意地擦了擦。 那双手雕刻得好看,指尖泛着淡淡的红,指节修长纤细,腕骨线条凌厉清晰,手背的淡青色筋脉微微鼓起,以往那双手戴的都是昂贵的手表,现在只剩下一根黑色皮筋了。 他拿出玻璃杯接了杯温水,又从刚刚拎回来的塑料袋拿出一盒消炎药,抠出两粒递给温慕寒。 “家里就一个杯子,将就一下吧。” 没有人来过这里,所以没有给客人准备的杯子,曾经被人围绕着众星捧月的谢逍如今孑然一身,众叛亲离。 “我不介意。” 绿色的胶囊躺在谢逍掌心,她心紧了紧,抓起就往嘴里咽,将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看着温慕寒吃完药,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撩开眼皮,目光落在她脸上。 “谈谈?” 玻璃杯还有余温,温慕寒手指扣了扣杯壁,没说话。 “说吧,”谢逍懒懒地靠回椅背上,淡声道,“你来找我是不是又是为了补偿我?”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说不清是与不是,只是不想看到这样的他。 “好,”谢逍答应下来,身子前倾,“我答应你。” 温慕寒惊愕抬头,瞳孔放大,背脊蓦地僵住,没想到他这么容易答应。 “我搬去你家,然后去试镜《驾长街》……”他停顿几秒,嗓音懒倦,轻慢的语气松弛却冰冷,直接将人推入深不见底的冰窟中。 她的心悬至半空中,铡刀被吊起,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这样你以后能别来打扰我了吗?” 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带着锐利如鹰隼般的视线锁在对面的人身上,试图从她脸上寻出点破绽来。 铡刀落了下来,意料之外地解脱,她本意只是希望谢逍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去,回到那个耀眼的聚光灯下。 温慕寒深吸一口气,觉得胸腔被什么东西堵满,压得实实的。 她不是那般死皮赖脸的人,爱这东西太过浅薄,她从太多的人身上看得透彻,心这东西早已被挖空,自从万君姝去世后,她的情感就更加淡薄了。 谢逍这样骄傲的人,桀骜得不可一世,被人这样对待后,估计也不会原谅始作俑者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