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战到底吗?” 嫡长子说:“哪怕只有我一人,我也不降!”他把陈纬的武侯印揣在怀里,把自己的父亲护在怀中,说:“要拿我爹的人头投降,你先砍了我的人头。” 老二闻言,立即跪下,抱着他娘的大腿,喊:“娘,别杀哥哥。” 陈武侯夫人抿紧嘴,看着两个儿子,眼里有水光盈动,却又让她逼了回去。她问嫡次子,“你想跟娘走,还是想跟哥哥留下?” 老二看看他哥,又看看他爹的尸体,再看看娘,说:“我……想留在家里哪也不去。” 嫡长子扭头看向他,说:“你又没爵可袭,留下来做什么!这是我家,现在我是陈武侯,这家没你的地方。” 老二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哥。 嫡长子问他:“你想留下来跟我争爵位吗?” 老二呆滞半天,胸口剧烈起伏,年幼的他想不明白怎么家里突然什么都变了,哇地一声哭出来,起身就往外跑,又被披甲人一把捞住。 陈武侯夫人深深地看了眼嫡长子,说:“我们走。”带着披甲人和老二往外走,她走到正堂门口,又回头看向嫡长子,母子俩四目相对。 嫡长子说:“我知道你想我们活。我是世子,与郁城共存亡。”他站起身,说:“给爹留个全尸,别……别让曦公把他烧了。”他起身,跌跌撞撞地坐在了他爹的位置上。 陈武侯夫人朝身后的披甲人微微点头。 披甲人拆了门板,抬上陈纬的尸体,带着二公子,跟着夫人出城。 傍晚时分,羽青鸾和裴曦还在王帐中吃晚饭,便听到人禀报,陈武侯夫人带着陈纬的尸体和嫡次子来了。 他俩吃完饭,就见一位做侯爵夫人穿戴的女人进来,身后的随从用门板抬着陈纬的尸体,用椅子抬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手被捆在椅子上,看得极为凄惨。 羽青鸾和裴曦面面相觑。 裴曦听说陈武侯夫人把老公杀了,把嫡次子的腿打断来投降,表情变成了“卧槽”,赶紧起身过去,然后发现那孩子的一条腿真的骨折了。 羽青鸾看了眼裴曦,扭头吩咐身旁的女官,“让医官给他治伤,再送去陈琼那里。” 孩子送到他爷爷那里,算是保下来了。陈武侯夫人向羽青鸾和裴曦重重地叩了个响头。 羽青鸾派人带陈武侯夫人下去休息,顺便看守起来。她跟他交过锋,但从来没有见到过,并不认识人。她让裴曦来认人,裴曦跟他也不熟,多年没见,长不知道陈纬长什么样,于是把陈纬的亲弟弟陈纲叫来认人,确定是他过后,羽青鸾当即召集军中将领议事,连夜奇袭郁城。 如今这种情况下,陈纬死了,即使她夫人有谋算,十三岁的世子,又没有天纵之姿,几乎已无抗衡之力。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早点把郁城拿下,早点安心。 陈武侯府的封地富庶,武侯府出事,是极易生出别的变故,不说旁的,趁火打劫的人从来不缺,很可能城里会乱起来。 羽青鸾和裴曦都有早点结束动荡让民生得以休养生息的心。 陈纬的嫡长子也没能成功地与郁城共存亡。 他连遭剧变,大半夜的正躲在被窝里蒙头大哭,房门突然被揣开,之兵他便满脸鼻涕眼泪兼满头大汗地被捆起来,带到正堂。 领兵负责拿下陈武侯府的玄甲军将领,原本想见识下有志气留下与郁城共存亡的英雄少年,结果……没见过比这更凄惨狼狈的。 这还与郁城共存亡,还不如跟着娘和弟弟走呢。 陈纲终归有点不忍心,带着人进来看看,待见到大侄子的样子,当场僵在原地,顿了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把他揪到外面,让人打水,把他按在面盆里洗了脸,再扔给同袍,默默地走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