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时受的伤,从后背到后腰。爹说,狼把他的腰带都挠掉了。” 裴曦没再多问。这孩子是不是裴冲,领到他大哥那就知道了。他给孩子解开绳索,叫来南敏,说:“给他们弄点吃食过来,再安排洗漱,加两辆马车。”一辆给裴冲,一辆给那三兄妹。他看其中那七八岁大的小女孩脸红得不正常,你是发烧了,又吩咐南敏找医官来给他们看看。 他交待完,去找两个孩子练武课。 羽九玄看见裴曦,便抬起头看向他爹,等着他爹给答案。她带着弟弟来上武课,发现向来准时的父亲迟到了,跟着又有侍从来报,说南敏抓到一群孩子,密审到半夜,天刚泛亮,南敏便领着曦公去了。 裴曦说:“昨天抓到一伙人,其中有一个很像裴冲。” 羽九玄知道她大伯娘带人去找裴冲的事,于是了然地点点头。 他们上完武课、吃完早饭,羽九玄身边的随侍已经把事情经过打听清楚,找她回禀。 羽焦明跟在姐姐身边,听完后,很是困惑地对他姐姐说:“既然他们已经到了花丘月余,为何不直接表明身份,或者是找到武部。裴冲的外公是武部尚书,他若是到武部,武部的人必定立即护送他到鸾城认亲,何必在花丘滞留这么久,非要等到父亲路过。”他怀疑其中有诈。 羽九玄对羽焦明说:“如果你将来出现意外沦落在外,身边没有足够的人保护你的安危,不要轻易泄露身份,即便那人是父亲的部下或者是朝廷的官员。” 他们继续赶路。 出发时,羽九玄带着弟弟上了裴冲的马车。 裴冲独自坐在马车里,他的战奴和仆人跟在马车外。他见到不请自来的两个人,看了眼他们穿的衣服,在马车里叩首行了一礼,但没出声。 羽九玄说:“免礼。”她在马车里坐下,说:“你跟我说说越贼打朝城之后的事,还有,你是怎么千里迢迢从惠城来到花丘的。” 裴冲略作思量,从越王火烧卧牛山开始说起。他还在府里,突然大家在喊卧牛山着火了,好大的火,天都烧红了,后来父亲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头发都被烧焦了,衣服也破了,身上都是灰…… 他们逃往草原,逃难路上病死了很多人,储备的药材耗尽,遭遇了兽群袭击,冬天大雪压塌了帐篷,又缺炭火,靠羊皮袄和毯子不够取暖,大家烧牛羊马粪取暖,才少冻死很多人。 南疆骑兵来了,朝城还有十几万人,如果他们家都走了,朝城的人很难活得下去,他的母亲和兄长留下了。为了避免他们兄弟一起折损出现意外,母亲让骑兵护送他翻过卧牛山,之后跟着商队去南疆。惠城是他外公的封地,母亲让他顺道去报个信,顺便看看外公外婆,可他刚到惠城,还没靠近城,就见到很多人出逃,很多人遭到追杀。他亲眼看见外公的车驾从城中奔逃出来,遭到围攻,外公和随行的人一起被杀死。对方的人太多,他没敢出去相认,带着人躲了。 夜里,他带着人去给外公收尸,却没想到对方预先埋伏好了人,幸好随侍们拼死保护,他才逃走。 他逃走后,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又再遇到奴隶贩子掳人,见到他们这一队,紧追着不放,他们逃了很久,跟对方周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等他摆脱奴隶贩子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两个小厮。 到处都是流民和跟主人走散的战奴,他便收拢那些无处可去的战奴跟着他,身边的战奴不断战死,又不断扩收,后来遇到贺家兄妹遭到游匪劫掠,他救下了贺家兄妹,知道他们要去南疆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