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看着那一尺多长、短剑般的匕首,抬眼看向裴三郎:你家的食具这么大的呀。 他拿起匕首,拔出鞘,盯着仔细端详片刻,抬眼看着裴三郎:食具? 裴三郎说:“这叫匕首,这锅叫户外煮锅,都是狩猎时用的。煮锅,烧水、炖肉。匕首,切肉,如果遇到野兽近身,可救命。”他还演示了下,要是有野兽把人扑倒,这时候长戟根本挥不开,长刀没办法拔出鞘,这个就刚好。“有血槽,有锯齿,戳进野兽体内再一扭一转,那就是手腕大的窟窿。”他露出自己养得白胖的手腕给司马看手腕大的窟窿有多大。 司马:遇到近身行刺也很好用。 他不由得多打量几眼裴三郎,心说:“难怪天子要下旨无诏不得离京。”他收下匕首和户外煮锅,道谢,“多谢你了。”顿了下,又问:“巨弩当真没办法了?” 裴三郎说:“除非找到比铜更结实耐用的。” 司马说:“若你找到比铜更结实之物,烦请告知,我必为你请功。” 裴三郎很是为难,“我不知道世上有没有这等物什。”他说完便要告辞。 司马知道不能勉强,又问他:“可愿来我司马府当差?” 裴三郎飞快地说了句:“告辞!”长揖到底,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望公在宫门口见过裴三郎,便左腰别着匕首、右腰挂着户外煮锅,怀里捧着一套匕首和煮锅,去见天子。 他到天凤宫时,天子正和义公在下围棋,长公主托着下巴在旁边盯着棋盘琢磨得很是用心。 天子拈起一子,正要落下,就被长公主悄悄地拉了下袖子,一看,确实不妥,再想想。 义公“咳”了声,“长公主,观棋不语。” 长公主说:“本宫不曾言语。” 天子说:“上阵父子兵。” 义公微微一笑,“陛下,望公来了。”每逢下棋,他一对二,当然输。不下了。 望公呈上裴三郎送来了狩猎匕首和户外煮锅,又照着裴三郎之前的说辞说了遍。 天子看看锅,拔出匕首,仔细打量片刻,起身,说:“走,去兽林苑。” 义公“呃”了声,确认了下,问:“这是食具还是猎刀?” 望公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兼用吧?” 一行人挪步兽林苑。 有兽奴抬来一个笼子,笼门开启,里面出来一头饿狼。 天子把匕首给随身的一个亲随军,说:“上前一试。” 那亲随军领命,双手接过匕首,掂量片刻,试了试手感,便翻过栅栏进入围场。 一人一狼对恃上,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杀机。 能被选拔天子身边的亲随军,那都是身手极好的可搏虎狼的勇武善战之人。 场外众人也都凝重起来。 蓦地,饿狼动了,亲随军也动了。 饿狼扑咬过去。 亲随军迎着饿狼反扑过去,左手呈防御姿势,右手的匕首对准饿狼的腹部狠狠扎去。他感觉到有刺入感的同时,飞快地一扭一转。 他手里的匕首抽出,饿狼也已经跃开。 温热的血顺着匕首刃滴下,匕首背面的锯齿上不仅有血、有毛,还沾有碎掉的内脏和碎肉,随着鲜血往下掉。 那饿狼却是弓着腰,踉跄后退,胸腹处一片血红,血流如柱。 过了约有十几息时间,它便倒地,露出腹部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大量的血渍在它的身下流淌开。它的呼吸越来越重,没过多久,便不再呼吸,也不再动弹。 兽奴把狼尸抬到天子近前。 众人上前查看伤口,见到的是一个血窟窿,连它的肠子和内脏都被搅断了。 亲随军把匕首上的血拭干净,跪地,双手呈到天子面前。 天子接过匕首,又再仔细查看半响,再看看那狼腹的伤口,说:“一刀毙命。” 望公瞠目结舌。他之前只当是小孩子夸张,是真没想到这匕首竟有这样的凶焰。那血槽开得真是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