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话,她还没来得及跟丈夫提起此事。 “不能带她我就不过去了,您跟我爸说一声,寿礼我会找人带过去。”钟奕铭坚决要跟梅朵共同进退。既然已经从家里出来了,就得坚持到底。 程珊珊听出儿子话里的意思,只要他们一天不接受梅朵,他就一天不会回家,心里很不高兴,那小丫头到底有什么魔力,儿子对她这般死心塌地?转念一想,似乎也的确是有些本事,能让儿子为了她努力工作,又能让他帮着买菜做家务,可见也不是一无是处。 程珊珊有些动摇,趁着丈夫吃饭的时候,试探的跟他提起。“下个月你五十五周岁生日,我想把儿子叫回来吃饭。”钟孝礼嗯了一声,没言语。 程珊珊知道他这是默认了,心里正高兴,谁知道他又来了一句:“他要是一个人回来,就让他进门,带着人回来,不许进家门。”“你为什么非得这么固执呢,孩子在外面过苦日子,你就这么忍心?”程珊珊气恼的抱怨,丈夫的倔脾气和儿子一模一样。 “苦日子?我看挺好,不经历这样的苦日子,他就不知道生活艰难,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上有老下有小,一个人管理大公司,连个能帮我的人都没有,他现在倒好,一个不高兴就离家出走。”钟孝礼轻易不会原谅儿子的冲动,不给他一个教训,他不会罢休。 对儿子的关注,他一点也不比妻子少,只是男人纵然疼爱子女,也是深沉的爱,不会浮于表面,他常常觉得这一代的孩子缺少磨练,尤其是他儿子这样的,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都是家长铺好了路,一帆风顺久了难免斗志缺乏,这次的事未必不是一个契机,让他出去闯闯,将来才能独当一面。 “怎么不苦,淑怡说,奕铭在外资投行工作,一个月有一半时间在出差,工作那么忙,梅朵还让他去买菜,我亲眼见到的。”程珊珊越想越揪心。尽管梅朵解释那是因为她生病了,他才去买了一回,可谁知道那小丫头是不是在撒谎。 “两个人过日子,买菜也没什么大不了,谁也没规定男人就不能买菜。”钟孝礼嘴上说这话,心里却在想,梅朵那小丫头还真有两下子,能把奕铭那个懒孩子派出去买菜,别说买菜了,他知道菜市场的门往哪儿开吗? 程珊珊不乐意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怎么没见你买过菜,你买过一回菜吗?”“怎么没买过,你生儿子坐月子的时候,不都是我每天跑市场去买鱼买鸡炖汤给你喝,你忘了?”钟孝礼反驳一句。 程珊珊大笑起来:“这话你也真说得出口,一说都快三十年了,你也就买过那几天的菜。”钟孝礼抬头望着她,笑道:“你又买过几回呢,自从那时你升了主任,后来又当了专家,你给我们父子俩做过一回饭没有?” “这你还真难不着我,每年你和儿子生日,那寿面是不是我亲手擀、亲手下的?逢年过节亲戚朋友来吃饭,哪次不是我亲自带着保姆去菜市场选材料,唯恐大家吃的不满意?我工作再忙,也没有不顾你们一老一小的饮食。”程珊珊可算听到丈夫的抱怨了,谁说老夫妻没矛盾,积怨几十年也不是没有。 钟孝礼见妻子绷着脸,不想跟她继续这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话题,夫妻间的事,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只得退一步:“好好,我知道程副院长你劳苦功高,里里外外你都是一把手。”“谁是副院长,不要瞎说。”程珊珊笑嗔一句。 院里之前倒是有这样的风声,她将接替即将退休的常务副院长,出任解放军总医院下一任的常务副院长,曾是近代中国妇科奠基人林巧稚的学生,目前又是国内一流的妇幼专家,她觉得自己完全能胜任这个职位,只是任命一天不下来,她一天不会以副院长自居。 钟孝礼淡淡一笑,知道妻子谨慎,也就不开玩笑,事实上就凭程家在军方的根基和关系,她升副院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只不过老一辈人都是这样,不到最后关头不愿意张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