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日也知道自己与东宫侍卫任务不同,东宫侍卫守护的是太子爷本人的安全,哪怕也是在看管太子爷,但表面上听的还是太子爷的命令,哪怕这命令如今经常是帮打鱼、翻地,种菜甚至是挖粪池子,青犼卫虽然暗地里笑话他们沦为挖粪池子的苦力,却也心中明白,东宫侍卫们这些活才是最轻省最没压力,也不会被问罪的太平官儿,贵为太子,哪怕是被逼得日日去膳房做饭给皇帝,那也是天下至尊,皇帝虽说关着儿子,却仍然赏赐不断,不许人折辱了储君。 反观青犼卫,号称只奉君诏,接的是但凡出宝函宫一步可直接格杀太子的命令,听着仿佛很威风为皇帝亲信。其实他们全都是贫寒子弟出身,谁不知道诛杀皇室储君,那是要诛九族的!说得好听是奉诏,但真出事了,动手的那个人必死无疑的。会不会株连九族,就看皇帝愿不愿意背这口父杀子的锅了。 于寰走了几步,看着雨越来越大,自己身上虽然穿着油衣,一阵风吹过来,他立刻就感觉到了半边身子全被吹湿了,他摇了摇头又撑着视察了几处岗哨,看到无一例外都只剩下青犼卫的人在值守,果然东宫那般侍卫都已躲去当值的房间内喝酒作乐去了,毕竟太子所赐酒食,便是有个什么疏忽,太子也会护着他们,更何况他们能有什么疏漏?这样大雨天,下午太子也十分高兴传了酒来,听说喝醉了早早就歇下了。他看了眼书房内果然灯烛早就灭了,平日里太子心中担心弋阳公主,会反覆研读兵书,翻看北犀的地图,对着棋盘久久不语,如今弋阳公主大捷,他终于高兴地尽力一醉。 太子不知道皇上下了什么命令。于寰想起刚刚被紧急派去北犀的副统领,心中叹息,不由为过于年轻的太子和公主惋惜。他一一宽慰了忠于值守的自家侍卫们,又一一许诺他们交班后可去值日房那里饮酒吃食,毕竟是太子所赐,却之不恭,然后满意地看到侍卫们对他感激的眼光,自觉收服了人心,才带了些飘飘然回了值日房,也下值了,这么大的雨,赶紧回侍卫房换了湿衣裳是正经。 他走后没多久,当值的侍卫眼看着到了交班的时间,却迟迟不见来接应的侍卫,雨越来越大,随着风传来的香气和笑语声隐隐约约,侍卫到底忍不住回去值日房看了眼,果然看到来接班的值日的兄弟已忍不住吃上了,看到他们来都不好意思地笑着招呼他们:“哎雨太大了,从营房那边过来便已全湿了,便喝几口黄酒去去寒。你们也快擦擦水,先喝点酒暖暖身子,吃吧吃吧,这都半夜了,这样大雨,门口把好就是了,外面宫墙外也有值守,不必太担心。” 一时众人聚起来都喝起酒吃起肉食来,要知道太子这边虽然看管得紧,但食材全都是上佳的,御膳房采办不敢在这上头克扣,这一比起来,在营房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