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我的那张悬赏令而聚集到京城里来,能在这守着,八成是花见春的安排。或许够不上什么威胁,但他们人多势众,这里可能到处都是他们的影子和眼睛。” 卓煜说道:“这样随时能惹祸的江湖人不用我们特地出手。我已经t让人去通知李春和,扰乱京城周围秩序与安全,这样的人他处理起来更加顺手有章法。” 文灵秀精神大振,她说道:“花见春派人守在这里,那就说明小城庄的确有问题,春晓和陈师父很可能就是被藏在这儿!” 柳容景赞同道:“成国公还真是狡猾,居然用的是儿媳妇的地方。也不知道傅叶岩和孙荫这对夫妻到底知情到什么程度,是心甘情愿还是被蒙在鼓里。” “无论如何,总逃不过一次傅字。”卓煜说道,“只要叶歌安全回到京城里来,皇上就会下封世子之位,傅叶岩这个庶长子的身份地位只会更加尴尬,傅家不可能分家,但幸好父亲对自己有几分偏爱,那傅叶岩只会紧抓着这个父亲不放,自然什么都听从成国公的。” “这样一想,那成国公留给傅叶岩的私产应该会有不少吧?”陈筱艾说道,“以前我在别人家当医女,那老爷就是偏心庶幼子,虽分家嫡子拿大头份,但他私下给庶幼子置办了不少田地铺子,那庶幼子既有本家的名头可挥霍,手里又抓了油水十足的私产,好家伙,那日子过得跟神仙一样!” 那个傅叶岩从小就欺负叶歌,这样的混蛋,陈筱艾可不想让他过上那种神仙日子。 “当然了,成国公明明可以给他娶个家世出身更加高贵的妻子,对他前途也更加有助益,但却娶了个盐运使的女儿,盐运使是什么,是最不缺钱,但也最容易翻车的官。冲着什么去是明摆着的。” 柳容景说着摇摇头:“你们信不信,虽说成国公偏爱庶长子,但对傅叶歌的婚事肯定慎重之重。再怎么偏爱,他也知道嫡子庶子的差别。” 这倒是真的,再如何也要顾及他们傅家,以及宫中皇后娘娘的颜面。 陈筱艾忍不住看了看卓煜和柳容景,说道:“幸好你们二位都没有庶兄弟,不然也挺麻烦的。” 却听柳容景轻哼一声,说道:“谁说我没有了?” “什么??”陈筱艾大吃一惊,连忙去扒车窗,“少爷你什么时候有庶兄弟了!不是只有你一个嫡子吗!还是说柳尚书老当益壮......厉害了!娘娘怎么也没同我说!” “去你的,不是你说的那样。”柳容景拉着马绳,一脸哭笑不得,“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还没出生呢。姐姐之后,我原本还有个庶兄的,不过长到两岁时,因病夭折了。夭折的孩子没有碑也不入谱,父亲又不让家中人提起,我也是长大些才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 “我是家中嫡子,说这样的话可能会让人觉得装腔作势的厌烦。”柳容景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道,“但我得知有个兄长时,在心里忍不住惋惜了许久,想着他能好好的活下来与我作伴该多好。我们这样的人家,嫡出庶出自是一视同仁,我身为家中独子,其中压力甚少人心疼,有了兄弟分担,自然是不一样。” 这话要是给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说出来,自然是惺惺作态的惹人生烦,但对一直都是别人家的优秀孩子的柳容景而言,的确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 “有手足自然是不一样的。”文灵秀很认真的想了想,“多份牵挂多份顾念,更多了份烦人与忧心,可不光只有好事。柳公子身为独嫡子,千宠万爱的长大,这份独一无二的爱自然也会被分走,你不再是唯一的那一个,生来就是如此也就算了,但柳公子你已经享受过这般独宠,甘心将其分一半出去吗?” 总不能既想着有兄弟分担家中重任,又不肯让出那一份属于独子才有的爱吧。 柳容景听着心中茫然,他愿意分出去吗? 父亲抱他在膝头,慈祥和蔼的谆谆教诲,姐姐哄他安睡时,柔软细腻的疼爱,以及柳家家中上下全心全意的尊敬与爱戴......还有诸多种种,他全都要分出去吗? 他能舍得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