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让大家让开通通风,又看李观梁的脸色,忙道:“观梁哥肯定是中暑了!抬到荫凉地去!” 不出李跃青的猜测。 他哥就是认死理的榆木脑袋,想着自己是队长,就没日没夜地干活,中午大太阳也不知道合理休息,想着早些把生产队里的活干完,还能去收割自留地里的稻谷。 一连这么多天,他不中暑谁中暑? 只是这一块哪儿有荫凉地? 这边是谷莲塘最平缓的一段水田,如今除了一望无际的金黄,什么高大的绿色也没有。 水鹊左右看看,慌了神,“那、那就要快些送到卫生所里!” 他怕耽误了功夫,自己急得要让李观梁的手臂搭着自己肩头起来。 那不得被压垮了? 李跃青迅速回过神来,叫上洪松他们,一起把李观梁抬到卫生所里。 卫生所内空无一人。 水鹊想起来,“梁医生和卫生员上山采药去了。” 他急匆匆地跑到后边灶房用锅里的温水浸湿毛巾,又跑回前边,给杉木床上的李观梁敷了敷头部,揭开衣扣和裤带,头底下塞一个竹编枕头,再打冰凉井水重新浸湿毛巾擦拭身体。 眼见着水鹊帮人擦完脸和脖子,就要扒开李观梁衣衫擦里头。 李跃青眼皮一跳,扯住他的手。 水鹊被他制止了动作,疑惑地问:“怎么了?” 李跃青粗声粗气地问:“你、你怎么不知羞啊?” 这还没结婚呢,就扒拉男人衣服了。 裤带都帮人偷凉地解开了,一会儿岂不是还得擦里边? 洪松他们看着李跃青突然这样,试探地问:“哥,你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这会儿又没有医生,又没有卫生员的,就水鹊一个是在卫生所做活的,这不就是医者仁心吗? 李跃青给自己找不出合适的缘由。 只好松开水鹊的手,绕开话题,问他:“天气那么热,吃不吃西瓜?西瓜也能解暑吧?” 水鹊点点头,“嗯,观梁哥一会儿醒来吃西瓜,散暑气肯定更快。” 赵大胆道:“西瓜?!正好快要中午休息了,咱们都去抱个西瓜回来解暑好了!” 几个青年也统统赞同这个提议。 热热闹闹的一群人退出去,往村外凉亭底下的瓜田那里去了。 床铺上传来声响。 水鹊一转头,果然李观梁醒来了。 “你先等一下,”水鹊把他扶起来半靠着坐,“我去给你泡一杯淡盐水。” 李观梁接过来杯子,一饮而尽,双手握着杯身,感到些许惭愧。 他沉声道:“辛苦你了。” 水鹊撑着床沿,坐到上面,“你把我吓到了,是不是天气太热了你又不休息,就中暑了?” 李观梁低着头,在水鹊面前像是犯了错事,“嗯。” 水鹊也跟着低头看他:“你为什么不休息?” 李观梁支吾着,两手不知往哪里放好,于是只能继续紧紧握着空杯子。 黝黑肌肤上透出隐约的深红色,他回答:“因为,想早点干完生产队的活,有空闲把自留地里的稻谷收了,到时候卖到城里。” 水鹊想起来之前李观梁被那群黑市的人打破了脑袋,面上显出忧心忡忡的神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