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眀冀叫住人,犹豫了一会儿,问出口:“水鹊……是为何生病了?” 微生枞轻扫他一眼,回答:“昨日淋了雪,着凉。” 眀冀默然,眼见那高大身影转瞬不见了。 修为到一定境界的体修都能遁气而行。 微生游意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眀冀才缓步进入室内。 室中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术法,热气腾腾,氤氲白雾,迷漫着淡淡的药味。 温暖如春,眀冀穿了新的冬日弟子服,有一定厚度,进来没多久就热得背后生汗了。 可床榻上的水鹊好像还是极冷一般,缩在被子里。 眀冀没想到会有人的身体这么差,昨天淋了些雪碎,当即就发烧生病了。 他不清楚水鹊的体质是这种情况。 心中也不知道是抱着歉疚还是担忧的情绪,眀冀伸手,小心地摸了一下水鹊的额头。 烫的。 水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烧得一塌糊涂。 “倒霉蛋……” 他不小心把给眀冀取的绰号叫出来了。 接着哼哼两下,掀开被子,留出空位,“你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很冷?我的被子借你盖一盖。” 第125章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4) 眀冀摇摇头,拒绝了水鹊的提议。 他耐心地同烧得迷迷糊糊的小宗主解释:“是你的额头太烫了,我的手不冷。” 水鹊用手撑着慢吞吞地坐起来,动作颤颤巍巍的,让眀冀眼皮一跳,扶了他一把。 烧红的小脸绷起来,故作严肃,还往床里挪了挪位置,“明明是你手冷,你赶快上来,要听我的话……” 水鹊尚在病中,精力不足,说了这一串话,歇了歇喘口气,才继续道:“我可是小宗主,不许你忤逆我。” 这是他新学的一个词,忤逆,感觉说起来可威风。 特别有未来悟真派宗主的威严在。 水鹊一手掀着被子,一手拍一拍身旁的空位。 眀冀无奈。 即使室内温暖如春,可水鹊得了热症,额头是烫的,而周身发冷,他再不依对方的命令,风就入了被子里。 他把外袍脱下来,坐到水鹊指定的空位去。 扶着在病中也要胡闹不安分的小宗主躺下来,掖好被角。 他躺在外侧靠着床沿,正好也不会让水鹊睡着睡着翻下来。 眀冀没有兄弟姐妹,他是家中独子,但铜灵村许多户人家是多子多孙的,他有时候会看到邻居家的哥哥带弟弟、姐姐带妹妹,大抵年纪大的照顾年纪小的,就是这么照顾的。 他动作生疏地轻拍水鹊的脊背。 瘦得伶仃可怜,不知道是不是眀冀的错觉,只是一天多没见水鹊,再看到他病恹恹的,比起之前横冲直撞的样子,如今可以说是弱不胜衣了。 水鹊依偎着他,呼出的病气热烘烘的。 生起病来也和别的小孩不一样。 脸颊烧得潮红,只觉可怜而不狼狈,小脸干干净净的,也没哭没闹,从眀冀听他的话躺进来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偎傍着睡。 不像眀冀见过的邻家的小弟,病中吵着要吃饼,张嘴大哭,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嗓子眼都能看见。 水鹊拱了拱他,一整团好像要缩进眀冀怀里。 他是纯阴之体,眀冀又是纯阳的体质,本来就适宜互补地待在一处去。 这会儿在病中,水鹊浑身冒热气,只觉得对方身上凉丝丝的,靠着很舒服,更是黏糊眀冀了。 像是菟丝子绞紧大树的枝桠汲取营养,水鹊本能地抱着汲取眀冀身上的阳气。 暖烘烘的,眀冀被他捂得背后都有些冒汗了,以为水鹊睡着了,于是僵硬地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像个木头人,也不敢动。 好半晌,水鹊嘟囔道:“对不起……” 他道歉的声音很轻,眀冀差点忽略了,疑惑地从喉咙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