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以至于他都没发现对方。 炼金术士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我有这么可怕吗?我可是跟了你一路了,也没有躲藏 ,警惕心这么差可不太好啊,很容易落入圣廷骑士团的手中的。” 水鹊抿了抿唇,转身要离开晦暗的小巷子。 炼金术士像甩不开的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拦在他前方,“你不是要卖那个香膏?我买,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水鹊稍微迟疑了一会儿,他到目前为止没有成功卖出过任何魔药,因此最后还是选择把内袋里的香膏交到炼金术士手上。 炼金术士接过那个彩色的小罐,给了水鹊两个便士。 水鹊怔了怔,闷声道了声谢谢。 多么可怜的小巫师,这里才两个便士! 炼金术士叹息。 水鹊信守承诺,“你要问我什么?” 炼金术士端正神色,严肃地问:“这个香膏是你平时涂的吗?” “……” 水鹊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兜帽歪了歪。 炼金术士拧开罐子的盖,仔细嗅闻,“和你身上的香味不一样啊?” 他不死心,追问:“你自己涂的什么香膏?” 怎么闻起来这么好闻? 水鹊摇了摇头,“我自己不涂的。” 炼金术士:“噢,为什么?” 水鹊不好意思,但十分诚实地回答:“因为药效不太稳定。” 以前都是守护灵试药的,他自己做的自己从来不用。 炼金术士:“……” 他犹疑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罐,“这是增智魔药,对吧?” 他抹了不会反过来降智吧? 水鹊在兜帽底下抿起嘴巴,悄悄偷笑了一下,“对,你可以把使用后的感想告诉我,我会改进的。” 好不负责任的小巫师。 炼金术士讷讷地收起香膏。 他决定回头让巫魔会的老友们试一试。 经过这么一番聊天,两个人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炼金术士问:“你住在布费亚村?还挺远的,中午我请你在卡州托城饱餐一顿?” 他体恤魔药只能卖两个便士的贫苦小巫师。 水鹊摇摇头,“我还要去买东西。” 炼金术士:“你要买什么?” 水鹊从内袋里取出一张方块那么小的牛皮纸,这是他用来当做备忘录的,记的是今天要买的材料。 他小心地摊开在手心里让人看。 炼金术士扫了一眼,皱起眉头,“你这些在市集可不好买,尤其是双角兽的角,在城里你连魔物的毛也见不着。” “嗯嗯。”水鹊说,“但是其他的材料比较平常,双角兽的角找不到的话,我回去用鸡脚代替好了。” 炼金术士:“……” 难怪炼出来的魔药自己都不用呢。 ………… 炼金术士带着小巫师,从街尾黑天鹅酒馆的后门进入,与老板娘打了声招呼。 掀开角落的木地板,沿着向下的木质阶梯,黑暗得看不清前路,每一步踏着都吱嘎吱嘎响。 水鹊捏了一把汗,依稀记得关郃说过不要和陌生男人到黑黑的地方。 可是炼金术士说这里能买到他要的材料…… 好在抵达地下之后,敞亮起来了。 到处是摆着圆形酒桌,人们热火朝天地畅饮,麦芽酒、浓汤、面包和干酪源源不断。 这里是反叛者与流动者的聚集地。 他们几乎是差不多的装束,穿着方便行动的无袖亚麻衫,粗放地袒露着手臂精壮的肌肉,扬起橡木啤酒杯,碰撞时浑浊的麦芽酒飞溅。 水鹊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有的在咒骂圣廷。 他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显得有几分拘谨,好在灰扑扑的斗篷完全盖住了他。 炼金术士环顾一圈,在寻找合适的人选。 牵着水鹊到角落只有一人独饮的圆桌。 “嘿,大血猎!”他打了个招呼,带着水鹊自来熟地坐下。 被打招呼的人,明显并不高兴,冷冰冰地说道:“别再这么叫我。” 他的装束与其他人相差无几,无袖亚麻衫前胸的系带松垮,手肘双双撑在圆桌上,后背紧绷出精劲起伏的肌肉。 炼金术士没理他的抗议,对水鹊介绍,“他以前是吸血鬼猎人,为圣廷卖命的。现在嘛,当起赏金猎人来了。” 水鹊没吭声,听到炼金术士的前一句,小心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幸好他现在已经不是吸血鬼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