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他睡得比昨夜还要沉,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也没有醒来。 再睁眼时,身边空空荡荡,江佟的那一侧只留下一些褶皱。 陈子兼从床上坐起,阳光还是很好,窗帘被风吹得鼓胀起来,露出灿白的天空。 上衣放在枕边,陈子兼拎着衣服起来,推门走到客厅中,远远看见背对着他坐在落地窗边整理花的江佟。 他很轻地走过去,发现江佟带着耳机在听歌,所以没意识到陈子兼的靠近。 客厅的地毯只铺到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江佟直接坐在地板上。他拆了昨夜陈子兼送的玫瑰,已经小心地插在玻璃瓶里。走近了,陈子兼才看见他身边放了一只纸箱。 陈子兼没有叫江佟。他俯下身时,江佟才感觉到一股热意的靠近,偏了一点头。不过还没看清陈子兼的脸,他就被握着腰抱起。 “你醒了?”江佟摘下耳机,两条腿盘紧在陈子兼的腰上,怕自己掉下去。 陈子兼摇摇头,神色看上去不是特别清醒:“醒来看到你不在了。” “没睡好吗?做噩梦了?”江佟摸摸他额头,靠上去趴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记得做了什么梦。”陈子兼埋头在江佟颈窝,狠狠地吸了口气。 “没事儿,我在呢,”江佟拍拍他后背,“刚刚看你睡得很好,我就起床了。” “嗯。” 陈子兼收紧手臂,又把江佟抱得紧了一些,与他贴着脸侧。过了一会儿,陈子兼偏过更多的脸,在江佟鼻尖落下吻。 “干嘛……”江佟轻轻笑着,因为在被陈子兼断断续续地亲,他有时声音很憋闷,有时又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哼出一个尾音。 陈子兼的手臂很有力地托着他,好像不管江佟怎样使劲,都不会摔下去。 亲吻过后,江佟嘴唇很红,陈子兼抱着他走到茶几边,抽了一张餐巾纸,给他擦掉嘴角的口..津。 “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江佟问。 陈子兼点头,“可以开始了。” “你看,我手里是不是有一束花。”陈子兼确认了一次,江佟的手中明明什么都没有,但他假装握住空气,仿佛真的抱了一束花。 他就很配合地说:“有的。” 如果按照江佟此时的动作,那束花很可能并不大,只是小小的一束。 江佟把“花”递给陈子兼,“是你说,表白要有花的。” “嗯,”陈子兼张开手,把江佟抱住,“我当然都记得。” 他声音很低,那种哑已经覆盖掉江佟记忆里的他高中时的声音,重新成为江佟回忆中值得珍惜的一部分。 “你为什么不要我的花呢?”江佟问。 “没有不要。”陈子兼的手指扣住江佟后颈,轻轻地回答他:“我抱住我的花了。” 一个格外浪漫的说法,江佟没有想到,于是很无奈地笑了笑,“好吧,这次就不算你犯规。” 过了片刻,江佟问:“在雪山上,送我走的那天,是怎么买到花的?” 窗外的夕阳沉默地撒过来,陈子兼抬起眼,眸中仿佛装了一片橙粉色的落日。 他想了想,平静地说:“联系了一个之前认识的老板,当时天气还可以,不过我要得太急,是自己去拿的,没有麻烦她送过来。” 他说话的时候,胸膛会微微起伏,江佟听着,感受到预想的难过。 “昨天下雨的时候呢?” “我开了车,带了伞,没有淋湿。” 陈子兼不大明白江佟为什么忽然问这些,但他其实很想告诉江佟,无论是十八岁的陈子兼,还是二十八岁的陈子兼,不管原因如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