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短,张思远再不喜欢他,也对他有所改观,但是想起晚上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就只让他觉得毛骨悚然了。 他昨天到底是吐过血的,晚上早早上床睡了。虽然和贺林躺在一张床上难免别扭,但想到对方任劳任怨地照顾了他一下午,也没再向他抱怨自己失去右耳听力的事,他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好在贺林也没和他发生什么肢体接触,两人一人睡一边,很快张思远也就睡着了。 但晚上发生的事就完全超越了张思远的理解。 他睡觉警醒,贺林一来抓他的手,他就醒了。他对男人没有感觉,以为贺林是想亲近他,心里一阵膈应。 他不想把这事挑明,贺林不说话,他也不想出声,只想先用力挣开了再说。但贺林个头比他大,体型比他壮,张思远挣了几下,竟然挣脱不开,两手摩擦之间,反而让他感觉对方的手触感不对。 就刚才摩擦的那几下,凉凉的,又很涩,根本不像是人的皮肤质感…… 张思远只来得及想到这里。他头皮直发麻,但甚至还没来得及惊恐万状,就已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早上还是贺林把他叫起来的。 他两眼一睁开,就想从床上跳起来,当然没能成功——因为他比昏迷刚醒来时更加头晕目眩、胸闷气短。别说跳起来,坐起来都是贺林拉了他一把,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好了一些,但依然觉得身上的力气流失了许多。 贺林倒是红光满面,精神健旺,给张思远端来早饭的时候,还高兴地指着自己的耳朵说:“好了!我好了!” 张思远现在可不敢得罪他,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也只能在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心道,你是好了,我差点给你弄死! 他开始觉得此地不能久留,一边吃着贺林做的早餐,一边疯狂地头脑风暴,得想个办法逃离这里……但是怎么逃呢? 红线媪那边今天没定点儿,张思远就给贺林随便扯了个谎,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他跨出房门,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前去,索性凭着直觉,选了个方向一直往前走。 反正只要一直往前走,肯定能看到这个村子的边界;只有找到边界,才能想办法出去。 想得容易,走起来难,张思远没想到这村子这么大,屋子又这么多,路也不是一直横平竖直,他得不停在其中拐来拐去。没想到一个拐角处,他差点迎面撞上一个人。 张思远吓了一跳,连着往后退了几步。 来人也惊了一下,但她显然比张思远更冷静。她下意识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警惕之色从脸上一闪而过,等认出他是谁,便脱口道:“是你?!你怎么在这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