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能否成功,只看心诚不诚,这对荆白来说就更是强盗逻辑。如何界定心诚与否?多诚才算诚?因为被动原因失忆,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绑这红线,还算心诚吗? 即便他心够诚,这老太太在一片黑暗中操纵仪式,万一她操作失误,导致红线没能绑成,难道也要怪荆白心不诚? 两句话的功夫,无数念头闪过荆白的脑海。思考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如此自然的事。 他的质疑不会发出声响,红线媪还在继续说话,嘶哑的嗓音听起来不太舒服,像锈了的刀刮擦着他的耳膜。 “你们站得太乱了。”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一为聋聩,二为喑哑;三为目盲,四为无手。五为无足,六为疯癫,七为痴呆。按这个顺序站好,再依次往里走。” 黑暗中,听她轻描淡写地念完这段话,所有人的呼吸都乱了一下。 果然,在这里的所有人,他们的配偶都有缺陷,不是□□上的,就是心智上的。 这里一片漆黑,红线媪虽然吩咐了他们站位,却没有点灯的意思,众人只好摸黑去找自己的顺序。 或许因为房间里很安静,所有人动作都很轻,荆白先听见一个女声走了过来,对原本站在最前方的方脸男人说,我是一号。 方脸男人说了声“我二号”,自己也不动了。 白恒一目盲,荆白自然就是三号。方菲没有双足,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周杰森就是五号。他退了一步,另一个人轻轻地站了进来。 人数总共七个,众人互相配合,很快就排好了。 等几人都站定不动,红线媪才慢慢地道:“确定了,就从左前方,一个一个往里进。等完成仪式的从右边出来,下一个再进去。都保持安静,做完了就出去。” 荆白听见前方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然后是有点凌乱的脚步声。最前面站一号的女孩低声说了句“别动我”,方脸男从鼻孔里冷冷地嗤了一声。 两人动静不大,也就荆白站在他们后面一位有所察觉,但红线媪却似乎注意到了他们的冲突,声线陡然变得阴冷起来。 她说话时的语气没什么感情,给人的感觉很像吐信子的蛇,荆白听见她嘶嘶地说:“别粗手粗脚的。乱了我屋里的‘气’,有你们的苦头吃。” 这下,那点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也沉寂了,黑暗中,所有人又重回到死一样的安静。 前面的方脸男人也不动了,只有站在最前面的女孩子往前走的声音。 她走得很轻,但四周实在太静了。荆白能听到她往前走了四步,然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荆白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