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是我的责任。你在这等也没用,出口不在汤里。天黑之前,我会毁了汤,汤没了之后,出口就会自动出现。你们只要找对位置,一定能出去。 他还提醒荆白抓紧时间,天黑之前一定要走,最迟最迟不能拖过午夜,说“这个副本不能再升级了”。 他没有给荆白解释“升级”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说原因。到最后,荆白听见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就说到这儿,你快走吧。 荆白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他不明白柏易为什么不走——就算灯笼毁了,可灯笼在白天用处不大。如果天黑之前柏易能毁了汤,就算他受了重伤,他也能把柏易拖出去。 但柏易不会作答。 他催完荆白快走就不肯说话了,荆白敲墙壁同他告别时,他也一声不吭。 荆白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铁门那里,但他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是无用。 荆白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哪怕走在前面的人是柏易也一样。但柏易现在把自己的性命摆在那里,荆白不可能毫不在意地一脚迈过去。 所以他在铁门前时那么生气,恨不得把柏易揪出来揍一顿,但听出他受伤时,这点念头又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可奈何。 柏易心意已决,不会让他进去。隔着这扇门,他什么也做不了。 荆白生他的气,更气无能为力的自己,但他只能选择离开密道,原路返回。 顺便砸烂了罗山的脑袋。 在去找卫宁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到底应该怎么做。在这个副本里,他们手里的筹码都太少了,能主动做的事情更少。荆白不止一次感到束手束脚:不能什么都不做,也不能什么都照着规矩做。 府里的规矩就好像绑缚在人身上的无形的锁链。如果静静待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就仿佛不存在;一旦想要做什么,就会发现其实自己被勒得死死的。 偌大的范府,留给登塔人活动的空间其实很小。 荆白一向冷静审慎,所以前几天在范府,他的行动一直相对克制。 但现在,柏易已经把命豁出去了,荆白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玩个大的。 他对着双目灼灼看着他的卫宁说:“我要烧了那棵红梅树。” 卫宁豪迈地捋了一把头发:“行啊——啊???” 她半是震惊半是诧异地问了一连串:“哪棵红梅树?我们进来的时候用来分道的那棵吗?不是,那棵树怎么了?” 荆白把他和柏易曾经关于红梅树的怀疑同她说了,卫宁还在消化他说的信息,便听见荆白再次强调:“按我和他的推断,这个副本本来应该在烧画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但副本的出口却一直没出现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