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舔舐了青石板,但这显然不是它的极限。 这东西连鞋面上已经干涸的血渍都不放过,如果无声无息地跟在他们身后,肯定会一直跟到房间里。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荆白无法猜测,但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及时打住自己的联想,视线落在柏易的灯笼上,催促道:“你该回去了。” 柏易也看了一眼自己灯笼中的蜡烛,果然只剩三四寸长。 他知道蜡烛的重要性,不敢轻忽,便对荆白道:“那我们明天应卯见?” 荆白点了点头,道:“我会早些出门,在红梅树之前的那个拐角等你。在应完卯回来,再次路过红梅树之前,我们最好想出毁画的方法。” 两人早上的时候就分析过,每次看到红梅树被“指路”都可能加深附身的程度。 荆白和卫宁今晚毁了画,已经没了这个烦恼,但柏易的画,两人目前都还没有思路。 荆白想到这里,眉头又锁了起来。柏易不愿看到他发愁,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谓地道:“先别想了,大晚上的,不如早点回去睡觉。” 他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笑道:“不如这样,我先回去……” 荆白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抓住他道:“别急,你的画呢?趁这会儿亮,再拿出来瞧瞧。” 柏易脚都往出迈了一步,硬是被一把荆白拽了回来。他哪里拗得过荆白,只好一边从怀中取画,一边委屈巴巴地咕哝:“刚才赶人家走,现在又不让人家走……” 荆白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 柏易眨了眨眼,做了个封住嘴巴的手势。 这幅画是四扇隔扇门连在一起的,画幅不高,却很长。 月亮在天上挂得高高的,之前遮住它面孔的乌云已经散去,深蓝色的夜空中,大半轮弯月静静地散发白蒙蒙的柔光。 两人一人拿着画幅的一边,借着月光细看。荆白还用自己的烛台照着人像的重点部分,蜡烛微暖的黄光下,画中人的面孔下能看得更清晰。 这画果然又变了。 副本中,所有人的画都是一种风格,颜色清淡,线条柔和。画中人轮廓圆润,眉眼细长,原本应该是很讨喜的面相。 穿着和柏易相同服色衣服的蓝衣人脸上挂着笑容,他的大半张脸已经转了过来,眼睛也不再看着坐在石桌旁的管家,而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着画面之外。 这种画本就是重神不重形,眉眼上只有五分意思,配上脸上的笑容,就有七八分相似了。 但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明明画中这个人笑起来的样子和柏易差不多,荆白却总觉得那张笑嘻嘻的脸令人生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