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检视完了整面屏风,又将灯笼点亮,将屏风仔细照了一遍,空白的地方依然是一片空白。 荆白索性不再耽误时间——与其在屋里忧心忡忡,不如早点吹灯睡觉。 无论如何,明天早上的应卯,他必须醒着去才行。 今早的应卯,只有小曼和柏易两个人是清醒的。 柏易的话,最有可能是因为他的服饰比众人高一个品阶,直接受管家管辖。 但今天一整天下来,所有人都没得到升阶的机会,这个路子走不通。 至于小曼,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种是,她是唯一一个满足了在天黑之前回房间的条件的人;另一种就是,荆白注意到她特地提了一件事 ,就是她早睡早起。 荆白想了一下,总觉得不是生物钟自然唤醒了她,而是身体不被控制的条件之一,就是睡足某个规定的时间。 别人不知道,荆白至少了解自己,如果真的能靠生物钟自然醒来,在知道早上要应卯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毫无顾忌地睡过头。 他向来精力充沛,必要的时候警醒少眠,丰收祭那个副本里,他连着几天晚上都没睡过整觉,早上依然醒得很早。 根据副本的逻辑来推测,白天所有人的工作时间都被排满了,只能抽出黄昏的一丁点时间来碰面;夜晚对他们的睡眠时间有固定的限制,也并不奇怪。 昨晚因为屏风上写的那几行字,他睡得很晚,或许没有达到要求的睡眠时间,才让他错过了整个应卯。 荆白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副本的目的和其他副本都不一样——它的重点,好像并不是杀死他们,而是采用各种办法来框死他们。 它强迫所有人按照副本的要求行事;如果不遵照,就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虽然目前来看,他们被控制过之后都醒过来了,但是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动起来的恐惧是谁也无法逃脱的。 谁知道下次被控制,他们还有没有机会醒过来? 因此,荆白必须尽可能地保持清醒,至少明天早上的应卯,他必须自己去。 即使柏易可信,对荆白来说,经过转述的消息,能获取的信息量已经下降了许多。 他早早吹了油灯,将灯笼和火折子都放在床头触手可及的地方,准备上床睡觉。 房里的灯熄了,就只有隔着窗纸映进来的月光,还有外面雪地的微光。 借着这点光亮,荆白最后看了屏风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感觉,那几行字今天晚上不会再出现了。 被窝算不得多温暖,但也不至于会流失体温。荆白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这种冷冰冰的状态,他裹紧被子,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