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将蜡烛吹熄,忽地心头一动,手就顿住了。 进了光线明亮的房间,灯笼就用不上了,挂起来也是应当的。 可为什么操控他身体的“它”在挂灯笼之前没有吹熄蜡烛? 荆白犹豫了片刻,将疑虑放在心里 ,没有急着动灯,先将房屋打眼一瞧。 房屋房间里的家具等一应物件,陈设虽然简陋,却无一不是木质;灯笼本身更是由竹条和刷了桐油的硬纸做的。 里面虽然只有蜡烛的一星烛光,但究竟是明火,一阵风吹过,说不定就会吹落在地烧起来。 荆白虽然自觉警醒,不至于会让房屋真的起火,但恐怕也来不及阻止一盏轻飘飘的灯笼烧掉。 思索了片刻,他屏气凝神,轻轻吹灭了灯笼里的白蜡烛。 烛光晃了晃,熄灭了。房间里安静如初,什么都没有发生。房间里本来就是靠数盏油灯照明,没了这点蜡烛的亮光,也没有让光线变暗半分。 见状,荆白松了口气,他放开一直握在手中的灯笼柄,见灯笼仍然在钉子上挂得稳稳的,这才有闲心一一检视自己的住所。 天色已晚,外面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荆白没打算在这个条件下探查外面的环境,但莫名其妙被自己的身体“领”来这个房间,不把这房间检查透彻,他是无法安枕的。 这房间和小曼那间屋子的构造很像,分里间和外间,只是相比小曼的房间,这房间无论是配色还是陈设,都显得更简洁阔朗。 这个房间的里外间没有使用纱帘隔断,而是一扇白底的插屏隔开,背面看着像是一幅画。 荆白把桌椅摆件等物先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进了里间,想着起居之处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里间不大,家具也就是一张床、一扇屏风,一个衣柜,风格和外间统一,不算精致,却很干净。 床上的被褥是清爽的蓝白拼色,荆白拍了拍床褥,确认足够厚实。 环境比想象中好,至少他不用担心晚上睡觉着凉了。 荆白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这才转过身去看屏风上的图样。 屏风上的确是一幅画。 下人房里的屏风,做工不会太好。荆白上手摸了摸,是很普通甚至有些粗糙的绢样的质地,薄薄的,笔墨重的地方甚至有些浸漏。 荆白细打量了片刻,发现何止用料粗糙,这画的画工也值不了几个钱。 上面笔墨不多,寥寥几笔,勾勒出一片江海,荡漾的水波中飘着一叶孤舟,孤舟上坐着一个戴帽子的渔夫。 再看远处,也只画了几处山峦起伏,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画画的人甚至连落款都没留下。 剩下的,就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