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上欠款。 郁妈妈心里慢慢琢磨着郁宁的话,若真是要拆迁,那这房子还真不能卖。毕竟听许多人议论过,也就年初的时候,附近不远的一个小区因为旧城改造需要拆迁,每家每户至少都赔了五套房,简直是一夜暴富。 她也不奢求那么多,只希望能早点还上孩子她爸的欠款,让孩子能安心读书就很好了。 等稍微晚一点儿,再到隔壁去问问吧。 这样想着,郁妈妈对郁宁道:“这些事情,小孩子都不用管。宁宁,你要是不睡,就到街上自己去吃点早点吧,妈妈还有事要忙,来不及给你做早饭了。” 郁妈妈所谓的事,自然就是小姨家包子铺的工作。 具体的,郁宁从前去店里的时候从没注意过,也搞不太清楚,可如今妈妈伤了手,不管是做什么活,都不会太灵便。 郁宁劝说的话尚未出口,本打算把暂放在水池旁的小钢盆拿起来的郁妈妈又是一个手滑,盆子哐当一声再次落到了地上。 郁宁一阵心疼,道:“妈,你都这样了,就和小姨说说,今天歇一天吧,我到药店去给你买点药来擦。” 郁妈妈摇头:“医药箱里就有红花油,涂一点就好了,你小姨那里本来就人手不够,这时候快要开店,我突然请假,她怎么忙得过来。” 再缺人手,那也是血脉至亲,又不是奴隶主,怎么会严苛如斯。郁宁心想。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味来——以妈妈的性格,多半是一味自己忍着,根本不会告诉小姨自己手受伤了。 上辈子,也不知是从哪一年开始,一到换季的时候郁妈妈都会手疼,郁宁带她到有名的大医院检查,也寻访过好些中医,皆收效甚微。想来病根便源于此处。 郁宁实在是心疼妈妈,自告奋勇,说:“妈,不然这样吧,你在家里休息,我到小姨店里去帮忙。” 似乎是没想到向来懵懂的女儿会这样说,郁妈妈愣了愣,笑道:“傻孩子,你去能帮什么忙,别看我手磕碰了,再怎么也比你强啊。” 郁宁立刻就不服气了:“我怎么不能帮忙了?” 郁妈妈看着郁宁气鼓鼓的脸就好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还有些婴儿肥的腮帮子:“小笨蛋,你连内衣裤都要妈妈帮忙洗,能做什么事儿呀!” 郁宁的脸刷得一下通红,她以前直到上大学都没自己洗过半件衣服,大一的头两个月还因为把所有的衣服都攒回家一起洗挨了室友好一顿笑话,后来才慢慢适应了自己独立生活。 如今回想起来,曾经的自己也真是太不懂事了! 郁宁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妈,你说得对,从今往后我的内衣裤都自己洗,不然以后到了学校里总不能还带回来洗吧?还有今天去小姨店里帮忙的事情,你也不用跟我争了,你每天那么辛苦,现在手又受伤了,我一个做女儿的成天无所事事坐在家里,这点小事都不能为你分担,我晚上睡觉心里都不会安稳的。” 郁妈妈渐渐止了笑,似乎有些不认识似的盯着郁宁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唇,嗓音微有低哑地道:“那妈妈就期待你的表现啦,”她揉了揉郁宁的脑袋,“不过也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到就跟妈妈讲,妈妈还没老呢。”话毕,柔柔地朝郁宁笑起来。 郁宁也被妈妈的心境感染,鼻尖微酸。 她朝妈妈比了个拳头,道:“我会加油的!” . 郁宁小姨家的包子店是从郁宁的小姨夫家传下来的,是一家有几十年历史的老店,生意十分的红火,每天从六点钟开门起就有络绎不绝的人来买早点,特别是在早晨七八点的早餐高峰,门口排成两条长队也是经常有的事情。 这年头天南地北的早点花样繁多,这家包子店能在风风雨雨中走过这么多年,除了真材实料、馅大皮薄之外,包子的调味与包包子的手法也自有其奥妙,这两点,自然是不外传的,只有小姨和小姨夫两个人知道。整个包子店的包子,也都是由他们两个包的。 除小姨俩夫妻外,店里还有两个帮工,负责卖包子、收钱,其中一个是位五十多岁的老阿姨,是小姨夫家的远亲,另一个自然就是郁宁的妈妈。有时候店里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让郁妈妈打打下手,帮忙揉一揉面什么的。 因为在家里耽搁了一会儿,路上又不是十分熟悉,郁宁到包子店已经有些晚了,幸得对于吃早餐的人群来说时间还算早,店里还算忙得过来。 店门口只有个帮工站着,见郁宁一个小姑娘走过来,又一路左顾右盼的,便开口招呼道:“小囡买包子吧?肉的一块钱一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