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拿起湿巾擦了擦自己濡湿的手心。 “他不会知道。”程斯刻回头看了一眼安然入睡的温浅,轻柔地抚摸穿插着温浅的发丝,在耳后印下一个浅淡的吻。 “可你总有一天得告诉他吧?”林樾不置可否。 他说不上来了解了程斯刻的心思之后是什么感觉,第一反应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可再往深里想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 温浅和程斯刻相依为命地长大,彼此对对方来说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他们互为救赎、互为依赖,互为信仰,他们亲密到已经很难用任何一种关系来形容,来定义。 感情的变质或许早就已经发生,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 甚至让林樾来想象一位能横插进他们中间的人,林樾觉得他想象不出来。 这种感情太深刻了,没人能复刻,能模仿,能超越。 这也就造成了林樾现在最纠结的一件事情,他下意识想要劝程斯刻,却发现自己开不了这个口。 他甚至脑海中闪过一个极端的想法。 离开了温浅,程斯刻能活得下去吗? 不能。 他闭了闭眼。 “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但是我希望不是现在,”程斯刻看得出林樾眼中的复杂,知道这人没有恶意,于是嘴角噙着些无奈的笑意,“我……还太小了,还没有成长到能保护他的年纪,我知道,他一直都把我当孩子来看,这个时候戳破了,我这辈子都只能是一个不懂事儿会瞎想的小孩儿。” “所以我想再等等,等到我成年,等我我成熟,等到他能意识到我不再是一个小孩。”程斯刻认真地看着林樾,“那个时候,我会告诉他。” 林樾长叹了一口气,一口闷了一小杯白酒,灼热的液体一路燃烧往下,酿出一丝浸入心脾的苦涩。 “我知道劝不动你,你从小就有主意。但我还是想跟你说,这条路不好走。”林樾放下酒杯,望了眼早就睡死过去的王高山。 这条路有多难走,他们比谁都清楚。 程斯刻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将温浅更紧更用力地按进自己的怀里,闭上眼依恋地倚靠着温浅的脖子,闻着温浅身上独特的味道。 良久,林樾听见程斯刻喃喃出声,说了一句他不甚理解的话。 “没有比这更好走的路了。” 散席之后,林樾和程斯刻分别扶着喝醉的王高山和温浅往外走。 “林樾,老婆,我好爱你啊。”王高山顶着个满脸酒气大脑袋凑过来,被林樾一把推开。 “你老实点。”林樾撑着王高山一米九多的身子本来就够累了,还要应付这个撒酒疯的二傻子。m.zzWTwX.coM